就这样,费奥多尔白天若无其事的混在修士堆里干活,对斋食明显食不下咽,但一等到夜晚跑去厨房偷土豆吃。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第五天。】
“原来就算是费奥多尔,这么大的时候也吃不饱饭……”
这是感同身受组。
“诶呀,真是无愧于西伯利亚鼠的名号呢,表现得如此惹人怜爱。”
这是看热闹还要揶揄人组。
“怎么光拿土豆啊!反正都偷吃了,倒是去边上拿颗白菜,那个明显更好吃嘛!”
这是道德底线不高组。
“…………”
这是费奥多尔。
他的表情仍然没有太大的波动,但依旧露出了一点点的迷茫与困惑。
教堂准备的食物……真的有那么难吃吗?
在过去的绝大多数时间里,他吃得比影片里分配给那位费奥多尔的斋餐份量还要少,种类还要简单。
甚至,他能习惯性的忍耐饥饿,即使有时少吃两、三顿,也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这个第二人格……出现的契机到底是什么,来自他潜意识的求生欲吗?
不,并非如此。
费奥多尔冷静地屏蔽掉那些拐着弯或揶揄或调侃或嘲笑他的话,继续观看银幕上播放的内容。
【络腮胡劫匪的持刀闯入,打破了夜晚的寂静,也惊扰了正在偷吃的小老鼠。
面对络腮胡劫匪的挑衅,端着炒土豆丝的小老鼠半点不慌,甚至说出了一句名言——“鼠鼠我啊,马上就会让你死到临头了”。】
络腮胡劫匪没听懂这句汉语,但银幕外的观众通过字幕看懂了。
“啊难道,这才是起名【死屋之鼠】的缘由吗?”
在此起彼伏、或低或高的笑声里,整个演播室热闹得仿佛在看什么情景喜剧。
只有普希金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腮帮子都用尽了力气。
“…………”
费奥多尔无言闭上了眼。
但过了片刻,他又默默睁开。
因为他听到了一声巨大的哗然动静,接着是更巨大的一声。
【络腮胡劫匪的体格或许比不过囚车里的那位,可前者没有被束缚手脚,手中那把尖刀也要更令人忌惮。
无论怎么看,身体瘦弱的少年都极难战胜这样的对手,甚至能保住性命也是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