踞起来的大型蜈蚣。 杜争玄看了一会儿就走了。 她回教室搬书。这次跟放寒假那会儿还不一样,高二重新分班以后要换教室,需要把所有的书都搬回去。 这是个浩大工程,杜争玄从一周前开始就每天往家带两本,拉长线作战。奈何再怎么提前打算,最后也得留下九门的复习资料,今天大概还要再搬两趟。 她回教室的时候没剩几个人了,很多住校的都回宿舍了。他们几乎都是父母来接,书跟生活用品一起拉回去,东西更多。 杜争玄一看龙婉还在,就有点意外。 龙婉是专门在等她,张口就拦下要说话的中原中也:“让我先说让我先说啊,你们等回家再聊。宝宝,你先跟我来一下。” 杜争玄还没搞清状况,就被龙婉挽着半拉出了教室,找了个没人的角落问: “班主任找你还是选科的事吗?” 杜争玄点头:“说纯理科好,让我再想想。” “哦,”龙婉干巴巴地应了一声,明显是转移话题地问,“……那你暑假还回老家吗?” 杜争玄老家在乡下,离市区大概一个多小时车程。龙婉家和她虽然不是一个村的,但要串门的话也不算很远。以前龙婉就半开玩笑说过,说要是杜争玄回老家就去找她玩。 杜争玄想了想,不太确定:“可能回吧,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说不定等八月底和我爸妈一起去。” 大人又没暑假,杜争玄的父母七八月份不回来,杜争玄一个人在家宅着,基本跟平时周末没区别。 “那也行,到时候你提前跟我说,咱俩去赶集吃好吃的。” 杜争玄应了,两人又沉默一会儿,龙婉才终于把真正要说的话说出来:“那个,之前我爸说的那些话你别介意、” “啊?什么话?” 杜争玄猜到龙婉是有事想说,但她想破了头也没想起来龙婉的爸爸说过什么。 她跟龙婉的父母都见过面,就寒假前开家长会的时候,杜争玄的父母临时赶不回来,龙婉的家长又来了两个,当时就有一个坐在杜争玄座位上了。 家长会结束后倒是聊了几句,但就是跟同学家长之间的客套话,说的什么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就我爸说,要是分科的时候咱俩选一个就好了……”龙婉的声音有点低,“我爸就是比较拎不清,你别理他。” 她这么一说,杜争玄隐隐约约回忆起来了。 当时龙婉的爸爸看了两个人的成绩单,然后就很关心杜争玄的选科,话里话外是希望两个人选同样的组合,这样杜争玄也能带带自己女儿。 当然,龙婉爸爸面上的话说得比这漂亮,但仍然就是这个意思。话说的半真半假的。 杜争玄没当回事,一笑就过去了。 其实龙婉是文科成绩好点,但是考虑到文科专业以后的就业问题,最终凑吧凑吧选了物化地,刚好跟杜争玄一样。 现在这么一提示,杜争玄就明白了龙婉想多了。 她有点哭笑不得,摸了摸对方的头说:“不是这回事,那事早过了,当时你不就跟我说对不起了吗。而且我爸的话我都不听、我去听你爸的?” 后半句一下把龙婉给逗乐了,神色终于轻松起来。 不过她临走前还是劝杜争玄说:“其实我也觉得你选纯理好。高考是一辈子的事,你再仔细想想,别被一些别的因素干扰了。那我先走了,补课的时候见!” 龙婉挥挥手,匆匆背着包走了。 杜争玄还想她怎么撤退的这么快,转头就看见有人补位上来了。 ……她这里又不是服务大厅办事窗口。 杜争玄看着中原中也,说:“您好中原先生,您要办理什么业务?” “……?”中原中也没理解她的意思,但也没过多纠结,很开门见山地问,“你不在分班名单上。”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B?u?Y?e?不?是?ì????ū???e?n??????2????????ò???则?为????寨?站?点 怎么又是这事。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杜争玄很熟练地回答:“班主任想让我选物化生,让我再考虑一个月,所以分班名单上没我的名字……” 她犹豫要不要再说点「谢谢关心」啊之类的客套话,因为她看见中原中也的哥哥正从后方接近,手上还拎着个蛋糕盒子。 杜争玄还没考虑好,视线移回来的时候就先看见了中原中也完全僵硬的表情。 “什么?”他一副遭受了重大打击的样子,似乎是完全无意识地喃喃自语,“じゃ、俺が勉强した地理学はどのようなもの(那我学的那些地理算什么)……?” 杜争玄听懂了,她觉得很一头雾水。 不是,干嘛啊?又不是给她学的? 杜争玄莫名其妙。而且眼看魏尔伦就要过来了,她不太想跟两个太帅的人同时站一块,马上快速道别:“中原桑你欧尼酱来接你了,我就先走了哈。” 她说完转头就跑,回教室快速把东西一收。 其实也没什么好拿的,占大头的书她早就整理好了。这回因为重新分班,暑期作业统共只发了一个紫皮合订本。 杜争玄潜力大爆发,本来计划两趟搬完的东西,她包里提着、书包背着、手里抱着,一趟成功全装到她那辆小电驴上。 到了家之后,杜争玄在群里看好补课开始的时间地点,又骑车去超市采购了一趟,再次回到家,她的暑假就开始了。 她其实也不干什么,只是终日玩手机玩电脑打游戏、吃饭睡觉尔。 昼夜颠倒了几天,她拿出紫皮打算写作业。结果快速翻了一下发现,大多数是复习已经学过的基础知识,而且里面还是九科合订,最后面带了答案。 现在都3+3分完班了,这不妥妥开学不收吗。 杜争玄纠结了不到半分钟就决定不写了,她继续娱乐,只是为了身体健康增添了室外活动环节,偶尔会骑车去城郊的绿化公园溜达一圈。 有那么 一两次,她在楼梯上碰见了中原中也的那个叔叔,手里拿着生物课本,用一种很复杂的目光看她。 杜争玄打招呼,他倒是也和蔼可亲地应,但杜争总觉得这人的视线带有一种打量,莫名有点叫人不舒服。 于是之后再碰见打招呼时,她就眼睛一眨不眨直视那个叔叔看,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就轻多了。 她这么在家里开开心心混了十来天,接到姐姐的电话,问她要不要回老家去吃席。 杜争玄问是什么席。 杜惊巧说:“白事的,咱姥姥的二哥哥的老婆的大伯死了,这一两天的要在村里开流水席。” 杜争玄问:“谁死了?” 杜惊巧:“就是你二舅姥爷的老婆的大伯。” “……谁?” “太舅姥爷的哥哥……算了,你也别管谁死了,反正有席你吃不吃?” 不是,她们跟那家人真的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