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的声音,杜争玄稍微放松了点,她的眼睛还是紧盯着远处倒在地上的男人,快速回应道:“好,那我等你……到时候见。”
……
挂掉电话后,杜争玄立即报了警。
电话被接起来很快,对面是个年轻的男声,听着有点强打精神的疲惫:“你好,杜同学,有什么问题?”
杜争玄愣了愣:“……我还没说我的名字。”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很镇定地说:“哦,是这样,我们这边有实名显示。你有什么问题吗?”
杜争玄沉默了十来秒,又问:“那有实时定位吗?”
“有。”
“哦,”杜争玄说,“那你们出一下警吧,有个男人在我家门口蹲我,现在被我砸晕了躺在楼道门口。天太晚了我怕吓到人。”
“……”
对面传来椅子倒地的声音,好像有人猛地站了起来。
年轻男人再开口时,语速就快了很多:“你躲远点,先去叫保安。我们马上就到。”
“好。”
杜争玄点头,挂了电话后先去叫了保安。
其实这举动没太有必要,因为警察局好像就在她家小区外面开了个分所似的。连五分钟都没有,警察就来了,几乎跟保安是同时到达现场。
他们很快把男人带走了。
杜争玄明天还要上学,对方也没给她造成实质性伤害,所以尊重她的意愿,没有去做笔录,只简单描述了下事情的经过。
其实整件事的过程很短。
晚上十点,杜争玄下了晚自习回家。
冬天大家都睡得早,路上没多少行人了,杜争玄就放飞自我地唱了会儿歌,哼着调子上楼时,发现中原中也家门外面站着个人。
是n。
因为是认识还打过招呼的熟人,杜争玄只是愣了一下,没明白对方怎么这么晚还在这里。
n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太落魄了,走的犀利风。
杜争玄觉得有点古怪,再一看对方的神情,觉得像是不怀好意。
于是两人隔着一层楼对视了几秒钟,杜争玄转头就跑。
杜争玄一直都在锻炼,说句身轻如燕也不为过,扶着楼梯扶手,一跳能下大半层楼。
而n是个不怎么运动的科研人员,熬夜做实验被掏空了身体。而且他的状态并不好,看起来很憔悴。
当杜争玄已经跑出楼道,从楼外面看、发现n才刚下到3楼时,她已经无语得都有点想笑了。
杜争玄有着丰富的打人经验。
她快速判断了下现状,决定不跑了,转而把沉甸甸的保温杯掏出来,等在楼道外面。
虚弱的n下楼时已经有些喘了,但他还在颠三倒四地骂。
不光满腹怨言,显得精神状态也很堪忧。
杜争玄蹲在外面听他骂人。
“你和那个怪物、中原中也……取了个人类的名字、难道就以为、”
“你以为你很了解他?你根本就不知道,他——”
到最关键的地方,声音戛然而止。
杜争玄抓准时机,伸脚绊倒了他,然后趁他爬不起来的时候,用保温杯给人砸晕了。
其实她是想听完的,但没办法,人已经跑到楼道口了,再不砸就错失良机了。
看着昏迷不醒的n ,杜争玄叹了口气:
“你就非得骂那两句,上来直接说事不行吗?”
「就不知道他——」什么啊?后边是什么啊?
整得跟悬疑电影里要说出关键线索前被灭口的被害人一样。
……
这些感言杜争玄都没说。
她只说n是同学的叔叔,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来了。
因为对方追着她下楼,她就一不小心打了他,把人打晕了。
警方接受了这个说法,带走了n。
除了中原中也以外,杜争玄只把这事跟姐姐讲了。
她觉得杜惊巧以前可能遇到过类似的事。
杜惊巧没说过,杜争玄自己推理的。
杜争玄打电话过去,十二月的半夜,杜惊巧正在地里种大蒜,研究种植密度和深度对大蒜生根的影响。
杜惊巧蹲在田垄上听电话。
等杜争玄把事情都说完后,杜惊巧问:“你受伤了吗?害怕吗?要不要找人陪你?”
杜争玄躺在被窝里想了想,诚实地说:“都没有,不需要。”
杜惊巧问:“那你感觉怎么样?”
这回杜争玄沉默了很久,才小声说:“……挺刺激的,你当时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