麽多钱,只能按照顺序来做,起码先分个轻重缓急吧。” 感谢先人,发明出了算盘这样的工具,但他也终究不是一台可以永不歇息的工具啊! 王神爱轻咳了一声:“你是说,只是钱不够,而不是人手不足?” “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王神爱方才还矮了一瞬的气势顿时又拔高了,“你要是这麽说,我就得说,是你做错了一个判断。刘尚书——” 刘穆之一怔,就听王神爱说道: “开源是我要去想的事情,你要管的是节流,但这个节流,不是只按照府库之中有多少银钱,就划算多少事情的节流,而是在整个国家发展的路在线,不多浪费开支!只要人手足够,我先前所说的事情就都要算个明白。” 连带着的,还有她先前刚要出口,又被打断的事情。 “还有,先筹划一场论功行赏的典仪吧,仪式从简,但必须让那些即将前来赶考的人看到——” 她说得掷地有声:“只要为国效力,各司其职,就能在这里,得到应有的回报。” 第81章 论功行赏 说到这事,刘穆之又来了力气。 相比于什么和夷洲接洽,平白要多出一群从未打过交道的人,筹划一场论功行赏的典礼,对他来说可要简单得多了。 人力更是完全不可能缺的,多的是刚从战场上下来,暂时还没得到陛下下一步指示的人,先来给他搭一把手。 还有些典礼相关的东西,更是已经在之前就加入了预备的章程中。 比如说,帝王的朝服与冠冕。 “我其实还是更喜欢登基那日向建康百姓宣诏的时候,穿的那身甲胄……”王神爱忍不住动了动脖子,还是觉得被头顶的冠冕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明明看起来皇帝的冠冕并不似后妃的繁复华贵,看起来也只是一座头冠而已,真戴到了头上就会发觉,为了维系上面的十二旈,冠冕本身的重量也相当惊人。 “或许这就叫做,承天下之重。”张定姜在旁含笑答道。 王神爱白了她一眼:“我以为你是要来再度宣告一下,你是我的第一位臣子,所以要先来见我一面,但我怎麽觉得,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我哪敢啊……”张定姜举手告饶以示无辜,“我还是来向陛下汇报军情的。” 王神爱奇道:“哪来的军情?” 张定姜回她:“说军情可能也不太合适,应该说,是有些人可能要被陛下吓跑了,我先来提前和您知会一声,要如何处置全看陛下的安排。” 王神爱点了点头:“你说。” 张定姜道:“陛下还记得吗,您先前让刘尚书复查前朝的财政收支,因处理账务的官员不足,将支妙音那简静寺的门徒也算了进去,现在顺理成章地变成了户部的胥吏。前日您与刘尚书说,开源这件事情由您来想的时候,听到这话的不止有刘尚书本人,还有几位支妙音的门生。她呢,怕陛下开源开到她的身上,在考虑要不要收拾包袱早日跑路。” 王神爱眸光一转,忽然笑道:“我看不是你来奏报军情,是有人托你来问这个问题吧?” “陛下圣明!”张定姜一点没继续遮掩的意思,“她又不是不知道,在陛下的治下到底能不能跑得掉,还不如直白一些,来问问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支妙音甚少和王神爱亲自接触,近来又有一桩桩血腥的清算震慑朝野上下,从永安的表现中也看得出,她虽在利用宗教却并无太多亲近的意思,这样一来,她还真不敢亲自将这个问题向王神爱问出。于是转而将这事托付给了张定姜。 可张定姜倒是觉得,若是由支妙音本人来问这个问题,说不定还能得到陛下高看一眼。 但既托付于她了,她也总不好撂挑子不干,还是一口应允了下来。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y?e?不?是???f?ù???ε?n??????2???????????则?为?屾?寨?佔?点 王神爱抬手,拨开了面前的长旈,开口答道:“那就劳烦你告诉她三句话。” “开源不是开在她的身上,除非她想做我的敌人。” “宗教这东西,就跟天师道一样,若能化入民众之中,百姓归心于大应而非某种宗教,我不会对其赶尽杀绝,反而还需要用到他们的一些东西。” “第三,请她好好看一眼随后的论功行赏,也看清楚我还缺一份什么样的助力。” 王神爱的神情在说完这三句话后忽然一松,用略显俏皮的语气问道:“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吗?” 张定姜一本正经:“有!” 她控诉道:“可以麻烦陛下管管您的臣子吗!我是给您的革命军当军师,不负责形象顾问!” 这群人为了在论功行赏的时候看起来仪容体面一些,别丢了陛下的脸,最近真是没少来找她咨询。 王神爱眨了眨眼睛:“……” 这种问题,就不需要当皇帝的过问了吧,又不是在开幼儿园。 看看谢相多麽稳重成熟,一点都不会有这样的问题。 …… “咦——”张定姜与谢道韫在原为太社的广场前相遇时,不由讶异地发出了一声轻咦。 天高云淡的晴日之下,身着紫袍官服的长者徐徐行来,一如先前戍卫建康城时所表现的那样从容不迫。 但与先前又有一处不同。 因陛下远征洛阳,建康这面内忧外患,谢道韫疲于守城,还要抓握住那些幕后主使的把柄,她鬓边的白发痕迹都比先前要深。 但以张军师敏锐的眼睛所见,这白发仍在,却比先前少了不少。 有一股清淡的醋浆掺杂豆香的气味,被压在了更重一些的笔墨清香之下。 “咳,”谢道韫轻咳了一声,示意发觉其中奥秘的张军师不必对此再多问,“日前陛下说,不必说什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要先送那些敌人去死,我便想着,虽为宰辅,也总要看起来有蓬勃朝气。” 张定姜扶额而笑:“谢相啊,光是拿得动刀,开得了弓这一点,您就够有朝气的了。” 前几日陛下还在夸谢道韫稳重呢,现在一看,大家在有些事情上分明是一样的。 但她们怎能不因这即将到来的论功行赏,失去往日的冷静呢? 对于冉冉升起的大应来说,这场论功行赏的册封典礼虽未放在太极殿上,却比之前的任何一次朝会都还要更像朝会! 那些原本徒占其位的国之蠹虫,经过了这场清算谋逆的杀伐,几乎被从这根新生的树干上剥离了下去。陛下站在此地,也并不再只是因为天幕钦定,而是因为这座庞大的国家机器已经彻底以她为内核运转了起来。 这是第一场真正属于大应的群臣集会,还将以论功行赏的方式让世人看到,她们有清平世道的能力,有力挽狂澜的决心,也急需有更多的人投身于朝堂。 需要更多新生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