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薛均安提着一盒糕点,在徐让欢身边坐下。
徐让欢一动不动,拿着酒杯,淡淡凝视着不远处的湖面。
薛均安又说,“太子殿下勿要责怪,段尧也是为太子殿下着想,不愿太子殿下生辰继续冷冷清清。”
徐让欢没说话。
薛均安打开盒子,“妾身今日来,是有两件生日贺礼要送给太子殿下。”
他并不好奇。
“妾身听闻太子殿下爱吃苏荷堂的定胜糕,不过近日苏荷堂的老板家里有事,没能开门。妾身便斗胆自己动手,为太子殿下做了几枚定胜糕,还望能合太子殿下的口味。”薛均安说。
男人放下酒杯,垂眸看桌上的糕点,摆放精美的玫红色糕点,一个个精巧可人,想必做它的人定是废了不少心思。
只是看了一秒,徐让欢淡淡转眼,“放下吧。”
气氛就这么安静了好一会儿,徐让欢问,“薛姑娘可还有事?”
薛均安隐约感觉到他的低气压,盲目献媚怕是没什么好事,可惜做都做了,还是硬着头皮说,“妾身看太子殿下的腰佩旧了,所以自作主张,亲手做了新的。”
“还望太子殿下不嫌弃……”
说到后面,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跟着埋得很低,活脱脱像个害怕责备的孩子。
可分明她也没做错什么。
只是想讨他欢心而已。
白皙掌心上,碧绿的软玉雕刻着绝伦的花纹,青色流苏顺着女人的手腕荡下来,在微风中显得格外清冷。
徐让欢看着腰佩,没说话。
到底过了多久?
五年?
十年?
久违的,他再次了解被人在意的感觉。
视线一寸寸掠过腰佩,最终停在薛均安埋着的脑袋上,徐让欢敛了敛眉。
她当真在意我?
真的喜欢我吗?
或许像我这样的人,也配拥有爱吗?
他产生几秒动摇,又在注意到薛均安手腕上的一道道伤口时,阻止这份动摇继续存在。
徐让欢一把夺过女人手中的腰佩,转头,不再看她。
不,
不可能。
没人会爱上我这种人。
经历一番思想搏斗,徐让欢又恢复以往的面无表情,“谢谢薛姑娘了。”
语毕,薛均安抬起头。
变天了?
这邪物居然对他说了谢谢?
薛均安愣了一秒,笑得灿烂,“不客气,夫君。”
徐让欢缄默一瞬,“我想一个人待着。薛姑娘先走吧。”
“是。”薛均安回答。
女子纤细的身影走在连接凉亭的桥上,摇摇欲坠,像是风一吹就会倒进湖里。
徐让欢默默目送她离开。
直到女人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外,他才重新看向湖面。
到底有多恨,他才能拉她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泄愤呢?
眼中落寞一闪而过,徐让欢抬手,吹响口中哨子,“段尧。”
“太子殿下有何事吩咐?”伴随一声哨响,段尧腾空出现,跪在地上。
徐让欢一言不发,将一瓶上好的膏药递到段尧手中。
“这是?”段尧问,“御用膏方?”
“嗯。”徐让欢说,“给她拿去。”
“她?”段尧一愣,“太子妃?”
“嗯。”徐让欢说。
没等段尧走远,徐让欢又将他叫回来,装不在意的说,“若是夫人问起来,就说这药是你给她的。”
顿了顿,徐让欢补充,“万万不准提到我。”
“是。”段尧回答。
待到段尧走后,徐让欢这才把注意力重新落在定胜糕上。
亲手做的?
他盯着定胜糕出神,十几又或者是几十秒后,这才慢条斯理抬起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