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有人打呼噜,不用仔细听就知道是沈奥。江言摸黑下了床,到金丞床边。
男朋友,处上了?江言情不自禁地笑了。
金丞还踹被子,脑袋都没枕着枕头,四脚八叉仰面。他睡衣睡得卷上去,睡梦里就扯了个被角盖肚脐眼,朦朦胧胧中感觉有人搬他脑袋,给身子放正。然后又给他掖了掖被子。手臂上阵阵热,像有人在揉他的肘内侧。
第二天哨声一吹,跆拳道队就开始了新一天。
有了昨天的经验,金丞今天的心态就有了很大转变,放平也放松了。这很正常,每个刚加入国家队的人都容易亢奋,练起来也特别执着。训练内容还和他们平日里的流程大差不差,但滇池那个外教steve的观念已经融入其中,能察觉到新老观念正在交替。
外加现在也是规则交替之际,每个人都要赶上比赛周期的脚步。
吃饭还是在冠军食堂,金丞刚端着餐盘坐下,一个保温杯放在他面前。
顺着保温杯往上看,金丞和江言短暂对视:“给我的?”
“杯子在超市买的,水是食堂里打的。”江言没收了他的勺子,“喝完水歇一会儿再吃。”
这是压一压胃里的气,金丞欢天喜地地拧开了,小时候师父也这样说。“专门给我的啊?”
“别美,我是怕你再吐我身上。”江言强压着嘴角的翘度。
“得了吧你,大度哥你的嘴都要翘飞了。以后我再也不吐就是。”金丞慢悠悠喝着。
江言今天连鱼排都没拿:“那你可记好了,我只能忍你那么一次。再往我身上吐一次你就别想活了。”
“哼。”金丞也知道自己理亏,只是哼一下当成了认可。
吃完饭,午休时间他们跟着许明去拍了新证件照,再去了一趟国训队办公室领他们的道服和队服。金丞是捧着战衣回宿舍的,全方位在床面铺开,他愣着看了好久。
国家队的队服和战衣,一旦穿上,他就和之前的自己不一样了。金丞从没想到自己能走到这一步,像个奇迹。现在就差国家队发下订制的黑带,一切齐活。
拍照发给妈妈的护工。金丞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想着报喜。
到了下午就是实战,练靶子控腿。金丞练累了,运动衣都能拧出水来,终于抓住机会可以歇歇。休息的地方就是原地往下坐,别说是正规座椅了,连个软屁股的坐垫都找不见。
刚坐了几分钟,金丞就开始歪了,龇牙咧嘴地挪。
“你怎么坐都坐不老实?”江言也过来休息。别人坐下都不动如钟,就金丞像个不倒翁。
金丞还歪着,故意往屁股上看了一眼:“你好意思说吗?”
要不是你,老子能这样吗?老子钻石一样的硬屁股哪里不能坐?金丞好心地给他让了地方,两人并列而坐,一起支着膝盖落落汗。前头的人还噼噼啪啪地打着,金丞的脸又不知不觉红了起来。
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这恋爱谈成了大秘密。别看之前金丞玩儿得花,敢直接动手也敢直接上口,变成正式男朋友之后他反而腼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