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洋不明白似的:“你说还是我说?”
“抛砖引玉,我突然说的话不知道怎么开口。”金丞挤到白洋身边,猫一样趴在他大腿上。
白洋的眼珠往左下角偏移:“还成。”
“我和我家就特别不好,我妈疯了。”金丞说。
白洋的手颤抖。
“我妈被我爸给逼疯了,他怀疑我妈偷人,还有一些……别的事。”金丞揉了揉眼睛,再次大笑起来,他一边笑一边喘气,急促喘息,快速咳嗽,胸腔像拉开的手风琴,透露出脆弱又不能忽视的过气声。呼呼啦啦,呼呼啦啦,笑得他眼泪再次溢出。
白洋给他垫了个垫子,擦去金丞的泪水。弯腰的时候,不小心露出了胸口的朱砂痣。
金丞盯着那颗朱砂痣,笑着伸手说:“空气花赠美人,手有余香。”
“别香了你,到底出什么事了?”白洋感觉金丞已经到了一个很危险的精神状态,谁在后头推他一把,他都要崩溃应激。
“我爸要带我去做亲子鉴定,他一直都怀疑我不是他亲生的。没办法,谁让我妈那么好看,我小舅舅那么好看,我也好看,我们家基因强大,就是和他不像呢。我爸是个国字脸,我是个瓜子脸,我随我妈。哈哈,真相就是我真不是他的儿子!”金丞黏糊糊地问,“白队,你像爸爸还是妈妈?”
白洋低着头说:“都不像,你信不信?“
“哈哈,不信。”金丞残存着理智,他不能一股脑儿把家里那堆烂事都说了,白队又不是自己的情绪垃圾桶,“唉,不说了,明天回家我去做个鉴定。对了,周高寒没找你麻烦吧?”
不说这一茬,白洋都给忘记了。对啊,周高寒不是说期末之后找自己谈话吗?那傻逼给忘了?
“他真的可过分了,你都不知道……”金丞再次化身纯恨战士,“刚开学的时候他还把办公室的东西都扔了呢,我亲眼看着的!可心疼了!”
“有什么可心疼的,扔就扔了。”白洋继续低头看ipad,这次寒假他还是会照常参加冬训,只不过膝盖越到冬天就越容易复发。按照这个程度发展下去,白洋不确定自己还能跳多久。
金丞却心疼:“那么好的家具,说扔就扔,说卖就卖,还有两棵滴水观音,一棵扔路边一棵正要往外搬。我看不过去,就跟他们说寄到我师父的道馆里,现在养得可好。”
白洋忽然抬起薄薄的眼皮:“在你那里?”
金丞点头。
“那个是……我买的,你要是养不好就给我送回来吧,刚好我客厅缺两棵绿植。”白洋指了指窗边。
“那行,明天我给道馆的师傅打个电话,就寄过来。”金丞觉得这样也好,物归原主嘛。天色已晚,他看了看手肘内侧,亲子鉴定抽血就是从这里吧?他真的等不及看金昭的嘴脸。
天已经黑了,江言一行人从办公楼出来,打了一场胜仗。一听到报警,周高寒那批人吓得都要没魂儿了,再怎么说这笔钱也不是小数目。走出来之后,江言才拿出手机,关掉了录音。
“想不到你还有这手。”唐誉投去赞赏的目光。
“我没有你那么大方,还了钱就既往不咎,我是君子报仇从早到晚。”江言收好手机,“基德,回去之后我把音频发给你,昌哥,我也发给你一份儿。”
“行,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你们是不是要准备冬训了?”唐基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