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和你妈一个臭德行,当年她谈恋爱要结婚也是不敢和家里人说,偷偷找我,问我能不能帮她和你姥爷姥姥说。”周木兰被大小冤家缠住了,“那不是普通的镯子,你当年……”
“我知道,那是我护身符,可我都长这么大了,戴着它合适么?”江言仔细给她分析,“你瞧,我出去打比赛不能戴,训练不能戴,剩下的时间那么短,我戴着它能保佑什么?再有,小时候我是身体底子不行,现在我可太行了。”
周木兰摆手:“这事我不能做主,你得和你妈商量。”
“再从商业角度分析,这些年冰种料大涨,那镯子当作投资也是大赚一笔,绝对不亏的。”江言已经决定了,“你不帮我,我就自己委托档口挂上。”
周木兰脑门子冒火:“为什么啊?你缺钱?”
“我不缺钱,但是我结婚得花钱吧?”江言顺口就说出来了。
周木兰顺手就把桌上的圆珠笔扔过去,但也很小心,只往江言的腿上扔,砸坏了她这个干妈可是要心疼的。
“就这么决定了啊,好木兰。”江言反正是把事情说了,这样即便自己卖了手镯也不算前斩后奏,他可是和家长说过的。离开校医楼,江言就接到了师父的电话:“喂?您又跑哪儿去了?”
“刚从三亚回来,北京太冷了,过冬我受不了。要不是下周就联盟赛我都不想回来呢。”花咏夏哼哼唧唧嫌冷。
江言停住了:“这么快?”
“是的,春节前。也好,早比早踏实,然后咱们舒舒服服过春节。”花咏夏叮嘱,“你也别太紧张,就平常心平常练。放眼望去北京你这个量级没人能和你打的,也就是叶家那小子。但我相信,叶家小子只要不是一个超量级,也赢不了你。”
“就算是超量级,我也不想让他赢,我必须让他输。”江言摩拳擦掌,“还有一个大事……这次参赛我要带对象。”
“什么!”花咏夏倒抽一口冷气,冷空气入肺给他激得够呛。
“就是上次吃饭,和我一起喝情侣奶茶的那个人,我要带他见见您,认个门儿。以后他也算是咱们咏夏道馆的人了。”江言计划着。
花咏夏咳嗽几口:“咳咳……行行行,这可太好了,我得准备好一份礼物。你是你们当中第一个,以后含黛、晴绿和白白再带朋友回来,咱们咏夏道馆就越来越热闹,我最喜欢热闹!”
“我也喜欢热闹,热热闹闹,多好。”江言都没发觉自己是笑着说完。结束通话后他带着早点回去,白洋已经醒来了,正在擦地,金丞坐在床边发愣。
“饿不饿?”江言尽量轻地过去。
金丞转了过来,听力好像是断断续续出问题,一会儿好,一会儿不好。“饿了。我……我手机没拿。”
方才发呆时金丞才感受到悬湖一般的苍凉,难受劲儿一下子上涨,冲破了闸口,悬湖劈头盖脸砸下来。他没有家了,彻底没有了,大哥和自己的兄弟情就是一场恶心的骗局。金昭曾经疼过自己,大哥也疼过,可疼爱过后的讽刺和副作用让他无法面对。
“没关系,一会儿看看白队有没有时间,陪你去挂失,我们买个新的。”江言摸着他手腕的伤,“还疼么?”
金丞又摇摇头,最亲近的人永远伤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