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洋默默地看向了窗外。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陶文昌也给金丞打预防针,“如果他还是说不通,你俩就断联几天,先让他消消气。”
“好,我知道的。”金丞这会儿哪有什么主意,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江言果然回宿舍了,不仅要拿换洗衣服还有洗漱用品。正在他装衣服时,宿舍门忽然间被人推开,他先是叹了一口气,再慢慢地转了过去。
“白队。”江言又不傻,白洋那样问他,他就猜到他要带金丞来。
“我知道你肯定气我多管闲事,就这一次。”白洋先道了个歉,再把身后躲着的金丞拉过来,往前推了推,“过去吧,你不是有话要对江言说吗?”
再一次见到江言,两个人的身份和立场都改变了。金丞是被白洋往前推了两三步,这才有勇气往江言的身前站。在竞技场上,他完全不服输,一点都不输,江言打得猛烈,他一招一式也不后退。可离开了竞技场,离开了那个环境和身份,金丞就褪去了全身的杀气。
江言的脸偏向了左边。
“对不起。”金丞也先道歉。
江言抿住了嘴,嘴唇发白。
“我应该早点告诉你,对不起。”金丞看着他的表情,分析着他某瞬间是不是有所动容,“我没想到你师父会昏倒,我……”
“你能不能先不要和我说话了。”江言转了过来。
金丞立即闭住了嘴。
“哪怕你现在和我道歉,我都觉得自己非常傻,你让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傻子。”江言的目光左右横移,就是不看金丞的脸,“在我计划和你永远在一起的时候,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们迟早要站在对立面?”
金丞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看着我一头热地准备一切,结果你什么都不说。”江言急促地呼吸着,“你就这样看着我犯傻,是不是?”
金丞无言以对:“对不起……”
“你家出了事,我打算带你回咏夏道馆,我和你说以后咏夏道馆就是你永远的家,结果根本用不着我操心。”江言的心脏一抽一抽的,他都不觉得那是疼,而是凉。
金丞还想再说一句对不起,可是忽然间,他什么都听不到了。
“你就非要把所有的事情瞒到最后,非要在那么一个场合才说实话么?我哪怕……”江言停顿了一下。
金丞瞪大了眼睛,江言在说什么呢?他在说什么?
“你哪怕早一天和我说,事情都不会发展成这样。哪怕在去联盟赛的路上你告诉我。”江言终于感知到了自己的心跳,如坠冰湖。哪怕早一点,早那么一点点,江言都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慌忙无措,被迫接受这个不能更改的事实。
金丞拼命地看他的口型,试图分析出来,可结果还是一字不懂,江言说得太快了。
“现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江言做足了心理准备,这才看向了金丞。可是只看了一眼,他就再次移开了。
说啊,白洋往前推了金丞一把,你就说你还爱他,能不能再给一次机会。
可金丞只是直愣愣地站着,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我就知道。”江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明后天我会收拾行李,然后彻底搬出去。以后这个宿舍你自己住吧,或者你想和谁住都随便住,咱们再也没有必要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