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又给他指了一下床。
“那我去睡了。”金丞猝不及防地抱了他一下,不断地给江言比着手语,“谢谢,谢谢,谢谢,你是大好人,你会好人有好报,你将来比赛必夺冠。”
有好报?我都快被你报应掉半条命了。江言给他拉好窗帘,半关上房门,自己也累了。
他也睡了一会儿,睡醒后就听到客厅有响声。江言惊慌地去看,家里有一个听不见的人什么都不放心。那声音果然是金丞发出,电脑放在茶几上放着视频,金丞盘腿坐在沙发上,认认真真地学着手语。
“我要。”金丞边比划边轻声说,“比赛。”
视频里的女老师两只手比着大拇指,两只手上下竖移,像争高低。
“我要,比赛。”金丞的手也跟着竖移,学了几次后才看到江言站在后头。
“你干嘛?”江言揉揉眼睛,金丞居然主动学习手语了?
“我,要,比赛。”金丞笑着展示。
“你省省吧,先休息。”江言用脸色回应。
“我要比赛。”金丞站了起来,又用左手伸了个大拇指,右手抚摸了一下左手,“我,爱,你。”
江言叹了一口气:“你讨好我也没用。”
“我不怕,我勇敢,我要比赛。”金丞两手放在胸口比心,再分开,象征着勇敢,“你看我手语都学这么好了。”
江言拿过笔记本来:[医生让你休息。]
“我是休息啊,但是我也可以参加冬训。周教练说过,冬训不参加,相当于退后一年。”金丞计算着日子,“我还要去昆明呢……”
“你别跟我争这个,你明天还要去医院高压氧舱治耳朵。”江言指了指他的耳朵,又写:[你要真想比赛,先把病情告诉你师父。]
“不,不用了吧,假性的就不用说了。”金丞给自己的未来计划得很好。
“没戏,你不说我就说。”江言放下笔记本,看看时间,一会儿该吃晚饭了。
因为白队和昌哥都要来,今晚的外卖叫得多了些,但每道菜都是低油低盐。冬天本身就是长肉的阶段,他们可不敢放开。陶文昌和白洋下了课就来了,一个买了果篮,一个买了鲜花,庆祝金丞的新生,也算是给他们的新房子添添喜气。
虽然江言不承认这里是新房。
但家具也添了,窗帘也换了,俨然就是一副要和金丞住下去的样子嘛。
今天晚上,白洋和陶文昌还破天荒地喝了听啤:“干杯!”
“干杯!”江言仍旧是喝矿泉水。
“干杯。”金丞喝果汁。
大口大口的冰啤灌下去,陶文昌被冰得直吐舌头:“诶呦,太好了。我昨天晚上都没睡好啊!”
“现在什么都好了,总算是好起来了。”白洋也是一口气喝了半杯,“以后还要去医院吗?”
“去。”江言把盘子往金丞那边推了推,“约了高压氧舱,主要是针对耳朵里的血管。他就是太拖延了,什么都没干,早点进高压氧舱就好了。”
“你别说他,你们平时训练那么紧张,一直在集训比赛,他就算想去也没时间。现在放寒假,刚好。”白洋劝了他几句。
江言是真的很想痛骂金丞一通,等到他耳朵好了,这顿骂一定跑不掉。趁着昌哥和白队都在,江言拜托他们陪一下金丞,自己则出门了,重新骑上摩托车,奔着师父的疗养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