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叶合正他怎么管你们的。”想着想着,江言就说出了心里话。
这话,金丞就不爱听了。“你找揍吧?你不要以为自己心情不好就能对我师父指指点点。”
“我没指指点点,我是实事求是。”江言直指出叶合正对金丞的溺爱行为,但点到为止,“不聊这个了,陪我睡一会儿吧。睡醒了一起去吃晚饭。”
“成吧,你往那边滚一滚,给我腾个地方。”金丞也是发自内心想让江言放松下来,便就着这个温馨又缱绻的姿势躺在江言的胳膊上。
江言看样子是真累了,精神对抗非常消耗精力,没多会儿真在金丞旁边睡着。可金丞却一点都不困,小心翼翼爬起来盯着他看。原来江言这么完美的运动员也会有他必须面对的功课。
他还以为,江言顺风顺水的,只有一往无忧呢。他还以为江言唯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精进技术,早就摒弃了心灵上的争斗。金丞从没当过大师兄,一直以来就是最小的那个,不高兴就找师父说,打不过就找师姐嘟哝。此时此刻,睡着的江言才流露出他平时不易见人的一面。
这个全国咏夏道馆的主理人,并不是面面俱到。
唉……金丞忍不住亲了亲他的蓝痣,所有的心疼都凝结在这一个动作里。好吧,以后老子来心疼你!虽然我在叶家是排行最小的,但是从今天开始,小小的老子也可以罩着你!
只是……金丞又忍不住一阵唏嘘,想起了远在北京的白队。寒假时自己和白队一起住,那些天白队经常开导自己,曾经语重心长地提醒过,心疼男人就是倒霉的开始,尤其是长头发的漂亮男人。
自己像个心碎小狗在白队家里养伤,曾经信誓旦旦地满口答应,坚决不会的。现在是彻底反水,总归也不会太倒霉!
大不了就是屁股倒霉一点!
今天的昆明仍旧是一个艳阳天,昆明站进行到今日,还剩下最后两天的激烈角逐。周木兰陪着好闺蜜在训练基地转悠,江夜灵时不时看看手机,心碎了无痕似的。
“你别看了,小言都说他没事了。”周木兰给她宽心。
“他说他没事,那是因为他习惯逞强。”江夜灵目光放远,“他小时候也没有这么多心事呢,越长大越有。现在他已经长这么大,心事肯定不愿意和咱们说。”
周木兰也担心着,但只能再劝劝:“今天他也就是刚开始状态不好,越后面越稳。我听其他队伍的教练还在夸他呢,说他是今天最大的逆风局。”
“如果能打顺风局,有哪个运动员愿意经历逆风局啊?”江夜灵搂着周木兰的肩膀,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咱俩一起去找他吧。”
“成,走吧。”周木兰点头答应,顺着小径走向了运动员休息区。
另外一条小径上,花咏夏的脚步倒腾得飞快,像凌波微步:“你别拦着我,我去看看孩子。”
“我没拦着你啊。”叶合正可是冤枉坏了,“我就是让你慢点儿走。你前几天还说晒多了头晕呢,这会儿再晕了怎么办?”
花咏夏急得直跺脚:“我那是夸张的说法,是头晕目眩又不是真昏倒!”
叶合正寸步不让:“万一你真昏倒呢!周围这么多小孩儿看着,你花咏夏‘er’一声就晕了,丢不丢人?我还得把你捡起来。”
“你!”花咏夏嘴唇动动,“我不和你说了,我从小就说不过你。你从来也不让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