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她的腿疾已好,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去完成自己要完成的事。
待她去了战场,便是三年五载也见不着薄星夏一面,至此以后,她做她的女将军,至于薄星夏……
下半辈子就乖乖在将军府里独守空闺,等着输给她吧。
回将军府后她便要跟林隽一起上战场,如今怕是最后一次跟薄星夏温存了,放纵些也无妨。
如此一想,林谷渊便不再说废话,眸底的情恸一发不可收拾。
只见她主动低下头吻上了薄星夏的唇,掌心慢慢贴向薄星夏的后腰,将人紧紧搂进怀中,好看的指骨逐渐绷紧,向下移去。
此时夜色静谧,就连原本还叽叽叫的鸟儿也睁着滴溜溜的黑眼睛看着树下的两人,竟不知不觉看得入了迷,不再吱声了。
……
林谷渊与薄星夏在天蒙蒙亮时才回到马车附近。
玄墨和之兰冰云三人还在熟睡,而玄青守夜,整夜都没合过眼,眼球虽有浅浅的一层红血丝,但眼神却清明得很,见到二位主子归来,倒是一句废话也没说,一脚给身边的玄墨踹醒了。
冰云和之兰也因为玄墨的动静而睁开了眼,纷纷醒神起身。
折腾一夜,林谷渊肚子早就饿了,却不想将就着吃车厢里那些难以下咽的干粮饼子,于是埋头钻进了马车,一边走,一边催促着所有人赶紧动身启程。
等回了凌江城,那街边多的是早点铺子,还愁没下得去嘴的好吃的?
薄星夏当然知道林谷渊在想什么,只见她唇角翘起,含笑摇了摇头,便也跟着上了马车。
冰云之兰不敢耽误,连忙收拾了东西,以免被公子瞧见了,训斥她们笨手笨脚。
回程路上,林谷渊修长的手指掩着唇瓣,在车厢内不停地打着哈欠,眉眼间透着浓浓的疲惫。
薄星夏相比较林谷渊稍微好一些,却也是一脸倦色,偏头轻轻靠在马车窗沿边,闭目养神。
冰云见状不由地好奇问道:“昨夜公子和少夫人是没歇息好么?怎么这样没精……”
之兰是反应最快的,她慌忙伸出手捂住了冰云的嘴,立即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小声凑到冰云耳边说道:“你打听这么多干嘛,公子少夫人夜里歇息得好不好,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你犯得着这样直白地问出来?”
闻言,林谷渊与薄星夏几乎同时抬眸瞥向之兰,一个眸中警告之意溢于言表,一个眸色冰寒。
唉,谁都不是好惹的主儿啊……
之兰腹诽了一句,又干笑了两声,赶忙又用另一只空闲着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乖巧噤声。
马车很快就开到了凌江城,林谷渊与薄星夏在街巷里找了一家早点铺子落脚,简单吃了些。
林谷渊要了一碗鲜肉馄饨,薄星夏要了一碗清淡的素米粥,两人各吃各的。
凌江城的这家馄饨铺子是出了名的好吃,肉都是后院现杀现宰,又剁碎了用手揉巴揉巴,这才包进擀好的面皮里,做成元宝的形状。
寓意还很好,元宝象征财运,吃进肚子里,这财运也就跑不掉了。
不等林谷渊安生吃完早膳,那头便有人认出了薄星夏。
这身高七尺的魁梧大汉上前就跪下行了一个大礼,直把额头都磕得通红渗血。
林谷渊看着他那个样子,馄饨都没心思吃了,不悦拧眉,不知道那大汉演的是哪出戏。
薄星夏察觉了林谷渊的蹙眉小动作,转过身看向大汉,不温不火道:“这位大哥想必是认错人了,为何在这市集之上要跪我?”
大汉却盯着薄星夏看了许久,确认自己没有认错人,接着又磕了两个响头。
林谷渊这才刚拿起勺子,下一秒就被磕头的动静吓了一跳,勺子里的馄饨瞬间跌回了碗里。
“我说你这人,没完没了是不是……”林谷渊没心情吃早膳了,起身便要走。
“我没认错人,您就是将军府的少夫人,您是在世神医,求求神医救救我家可怜的宝儿吧,他上吐下泻已经三日了,凌江城和附近的县城医馆我都跑了个遍,都说我家宝儿没救了……”
大汉嗓音沙哑,活像是什么硬邦邦东西在沙地上拖着发出的声响,听着让人怪难受的。
原来是求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