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却打断了林谷渊的话,态度十分决绝,俨然是没有半分回转余地。
“我答应你去边关参军,一是因为你参的是咱们自家的林家军,二是因为有夏儿陪伴左右,娘也放心不少,这二者缺一不可,你若是不愿让夏儿跟着,那你就死了去边关的心,安生在家待着吧。”
林谷渊见母亲态度坚决,知道多半是薄星夏又是趁着她不留神的时候在母亲面前说了些什么。
谁料老夫人竟也站在薄星夏那头,肃声劝说道:“夏儿有如此高超的医术,她跟着林家军一道过去,只会帮上你们的忙,绝不会给你们拖后腿,有这样好的贤内助在身边,你还挑剔什么?”
听了老夫人的话后,林谷渊几乎面如死灰。
她可真是小看了薄星夏,怎么就没想着防她在背后笼络人心这一手呢?
林谷渊眸底涌现出一层悔意,暗自骂着自己,竟然会对薄星夏这只老狐狸掉以轻心。
整个宴席上林谷渊都食之无味,脑子里不停地想着对策,却发现除了答应薄星夏跟着她一起之外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了,毕竟林夫人和老夫人这两位都是惹不起的拦路虎。
薄星夏既然想去,那就让她就去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就不信她还就斗不过薄星夏了。
林谷渊想着想着,眼神愈加笃定,抬手便端起了面前的小只酒杯,仰着脖子一饮而尽。
薄星夏却一直神情淡然地应付着饭桌上的寒暄,如鱼得水,甚至偶尔还有闲情逸致扫一眼身边那郁郁寡欢,强撑着苦中作乐的某个女人。
……
林谷渊没想到自己竟然在家中宴席上喝醉了,最后还是薄星夏将她抱回的厢房。
喝醉后的林谷渊一点也不听话,不仅手脚乱放,嘴里还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薄星夏似是在对付喝醉酒的林谷渊这方面很有经验,几下就制服了她,将人一把摁在床榻上。
林谷渊拧眉咬牙,自顾自翻了个身,然后用那纤瘦单薄的后背对着薄星夏。
她在途中一直不安分地扭动,那衣裳的领口位置早就大开了,露出了好看到过分的精致锁骨。
方才回厢房的路上,薄星夏一边制着林谷渊乱动的双手,还要一边防着林谷渊走光,唯恐被将军府上的人瞧见。
林谷渊是她的人,薄星夏自然不乐意自家的女人被旁的人看了去。
若是论私心,她没把林谷渊捂成只露出颗脑袋瓜的大粽子,已然算是对这只醉鬼的宽大处理。
“你这人真是讨厌死了,薄星夏你怎么阴魂不散的,谁让你跟我去边关了?”
“还敢瞒着我去参加太医院擢考,还考了个军医的身份,你怎么不上天啊你?”
“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该在树下跟你做出那样的事情来,长这么大……嗝儿……”
“我还是第一次在野外……”
“嗝儿……”
“真是亏死我了,我还以为以后再也见不着你,想着来一次就来一次吧,反正没下次了,谁知道你居然要跟着我去边城?”
“死腹黑,干什么事都一声不吭的,一点也不光明正大!”
床榻上的人嘟嘟囔囔地又开始念叨了起来,嗓音低柔慵懒,甚至还带着一些撒娇的意味。
在仰面无力倒下的一瞬,林谷渊那一头乌黑的长发也已然绾不住了,如瀑布一般散在胸前。
发尾从薄星夏的肌肤上轻轻擦过,带起了一阵痒意。
薄星夏在旁认真听着林谷渊吐槽她的每一句话,倒是没有半分生气的表现,嘴角逐渐上扬。
只听那温冷的嗓音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薄星夏自顾自对着个女醉鬼说了一句话。
“若是不跟去边城牢牢看紧了你,你在那边出了事,我岂不是成了寡妇?”
薄星夏语调轻盈,与其说是在对着林谷渊讲话,倒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
语罢,穿着白色罗裙的那女子伸出了自己的指尖,饶有兴致地拨弄起了林谷渊的墨色长发。
“逃是逃不掉的,倒不如乖乖我的听话,这样还能少生点气,气生多了对身体不好,你不是最怕疼的吗?”
薄星夏想起那一日,想起林谷渊皱着眉头喊疼的小可怜模样。
虽说是为了做任务才想方设法地接近林谷渊,可薄星夏好像对林谷渊这个人越来越感兴趣了。
但也仅限于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