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谷渊甚至能感受到从薄星夏鼻尖呼出来的温热气息。
那气息均匀洒在她的肌肤上,令她的身体下意识地变得僵硬,脑袋也开始晕乎。
她不想跟薄星夏靠这么近,不仅是怕自己失控,更怕看见薄星夏失控。
失控的薄星夏就像是一座牢笼,将她死死囚在里面,如同一条滑腻腻的水蛇,用自己的身体缠紧了她,她越是挣扎,薄星夏反而越是用力……
“怎么还不用你的法术?”薄星夏看了一眼林谷渊,冷不丁开口问道。
“你以为我不想吗,方才让那些冻尸睁眼起来活动,我已经用了不少法力了,现在一丁点儿都没了……管好你的手,不要碰我,知不知道什么叫绅士手?”
林谷渊狠狠睨着身前紧贴着自己的薄星夏,语气谈不上好,甚至有些恶劣,一口雪白的贝齿轻轻磨了磨,发出气恼的声音。
她现在暴躁死了。
薄星夏听后,挑眉看了林谷渊一眼,尾音清然上扬:“绅士手?”
林谷渊抿紧了唇,现下她那主要用力的腰肢和大腿都酸疼得要命,她等不住了。
就算要被那些刁民弄伤,甚至是撕咬,她也认了,总比跟薄星夏一直这样贴在一起要强。
薄星夏却忽地抬手,纤白的指腹捏了捏林谷渊的鼻尖,眉眼含笑,宠溺之意溢于言表。
而这一幕落入那些文官们的眼里,又是一惊。
合着他们的圣上跟权倾朝野的女首辅大人有一腿啊!
倒是他们眼拙了,竟一直都没发现这么一茬,被这二人瞒在鼓里如此长的时日。
看来朝堂之上的那些争端也就不是事儿了。
这哪是朝堂动荡,臣下狼子野心不安啊,这分明就是情人之间的打情骂俏,在闹小别扭呢!
跟着一起来雪灾城县祭祀祷告的文臣们纷纷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此时祭台上的两人根本不知这些人的弯弯绕绕小心思。
薄星夏语气十分温柔宠溺,只是那说出口的话落入林谷渊耳里,却听起来尤其的欠揍。
“你这小狐狸真是不经用,法术是如此,身子骨也是如此,怎么这么容易就不行了……”
“回京后,我会让御膳房准备些补身子的药膳拿去你的殿内,你乖乖吃了,别让我发现你偷偷倒了那些药膳。”
说到这,薄星夏忽地靠近林谷渊,轻笑着补上了一句。
“你该知道不听我话的后果是什么。”
林谷渊眼看着薄星夏威胁完她就跳下了祭台,将她走过的那一条路‘清扫’了个干净。
薄星夏本可以在一开始被围攻的时候就大大方方地走出去,只是她没有,方才一直在享受跟她贴在一起的亲昵罢了。
林谷渊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没办法。
谁让她自己不争气呢,竟把法术额度用完了,平白让薄星夏得了个大便宜……
刚才她可算是抱开心了吧?
林谷渊哀怨地抬眸扫向离开了祭台的那抹清瘦背影。
薄星夏只离开祭台了两三步,仍旧站在原地,只是冷冷看向先前让林谷渊上祭台的那个文官。
文官被薄星夏这样一盯着,腿脚下意识的就发软,没了支撑身体的力气。
这一次的事情是他早就计划好的,只是没提前告知首辅大人。
他私心以为,若是皇帝和薄星夏都在这场意外中丢了性命,那么日后的朝堂之上他便能取代薄星夏,再扶持一个新皇帝登基,首辅的位置就由他来,做第二个权倾朝野的首辅大人。
屈居人下,还不如自力更生,不拼上一把怎么知道自己不行?
她薄星夏一个女子都尚且敢做到如此地步,他一个男子,难道还会输给一个女子不成?
可如今一切都失败了,皇帝没死,薄星夏也没死,两人分毫未损。
而薄星夏此时就站在那,修长漂亮的手指把玩着腰侧的剑柄,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那眼神冷且没有温度,嫣红的唇角上扬起弧度,像是对此兴味盎然,又带着隐隐的嘲讽。
她笑了笑,抬手像是召唤身边的一条狗似的,四指并拢,轻轻往掌心的方向摆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