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大人,看清楚我的脸……”
“莫不是对着这样的一副容貌,你也下得去手?”
林谷渊嗓音略沉,眸底也刻满了嘲讽。
她跪坐在床榻的另一头,后背就是随风轻晃的月白色纱幔。
寝衣勾勒出了她那纤弱无骨的腰肢,也勾勒出了那白皙脖颈下,藏于衣领深处的柔美。
薄星夏在另一头盘腿坐着,她腰杆直挺,坐姿飒然,搭在腿上的葱白指尖略微动了动。
这细微的动作没逃过林谷渊的眼睛,薄星夏的一举一动皆倒映在了她那双黑亮的眸中。
薄星夏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袖口,又慢条斯理地拿出了一条绸带,将那绸带置于两手掌心,大拇指指腹平压着中间,一边将它抬起放于眼前,一边缓缓朝着两侧挪着手指。
只见那黑布瞬间覆盖住了她的眼睛,而她的唇角也浅浅勾起,声音带着极致的诱惑力。
“……现在我看不见了。”
“如若你愿意,就变回我喜欢的样子,届时,再亲手为我摘下这块黑布,可好?”
林谷渊瞳仁震动,错愕地望向面前那张蒙着眼睛的俏脸,呼吸也跟着停滞了。
薄星夏如今蒙上眼睛任人宰割的模样,无疑令她心脏疯狂跳动了起来。
林谷渊就像是饿了好几日的狐狸突然间遇到了心仪的猎物。
她想不顾一切地扑过去,用自己那尖锐的獠牙,狠狠叼住薄星夏纤细柔嫩的脖颈。
主动权难得落在了林谷渊的手里,她却犹豫了。
厢房内除了外头那拍打着船舷的河水声,便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两人如此沉默了好一会儿,薄星夏白皙耳尖轻动,察觉对方有了动静,
林谷渊像是生怕自己的身体被薄星夏碰到似的,迅速拉过叠放在墙边的被褥,隔在彼此之间。
她将薄星夏一把抱了起来,却是毫不留情地丢出了自己的厢房。
而后,厢房门砰地一声关上。
林谷渊今夜本想着,薄星夏若是一如既往的强势,那么这局她稳赢。
她不信薄星夏对着她这张年轻皇帝的脸还能下得去手,日后她也会经常顶着这张脸出入。
可偏偏薄星夏今日吃错了药,竟把姿态放得这样低,倒是出乎她意料之外。
林谷渊后背无力抵着门,那身嫣红的寝衣早已被薄汗浸透。
她那瘦削的手腕也缓缓抬起,手背贴于额上,眸色极其复杂纠结。
……
船舱外,带着淡淡河水腥气的寒风刮在薄星夏的脸上,又从她的衣领和袖口处肆意灌入,遍布四肢百骸。
薄星夏听着耳畔河水浪潮的响动,没有半分被扔出来的气恼。
她没有摘下蒙住眼睛的那块黑布,只是冷然立定在厢房门外的狭窄廊道中,心中思绪乱撞。
到底那小狐狸是她的猎物,还是她是小狐狸的猎物?
见到那小东西的第一眼她就喜欢,从而生出了捉弄它的心思。
再到后来,小狐狸真变成了人。
见到林谷渊的第一眼,她又生出了要占她为己有的强烈念头。
她甚至觉得,这仿佛是一种冥冥之中无法摆脱的宿命。
她是那样睚眦必报的一个人,林谷渊却屡屡踩破她的底线。
而她甘之如饴,一再纵容。
听说狐狸最会蛊惑人心,可薄星夏自问薄情寡义,那些上赶着巴结她的人也曾往她府内塞过不少的美人,其中不缺舞姿动人媚态百生的尤物。
可她对此毫无感觉,甚至厌恶。
如今怕是阴沟里翻船,着了那小东西的道了。
想到这,薄星夏叹了口气,抬起手就抚上了眼前的那条黑布,指尖在黑布的边角处轻动。
还不等薄星夏将那黑布摘下来,一道身影就疾步立定在了她的身后。
人是突然出现的,毫无声息。
细白的女人手从薄星夏的后腰处伸到了前边,十指交叉,紧紧缠绕住了她的腰肢。
动作霸道强势,不给她留有一丝逃避的机会。
薄星夏心脏漏跳了两拍,鼻尖轻嗅到那抹熟悉的苏合香气息后,哑然失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