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让人拍下这张照片的,他不清楚。但是程安宁觉得好看的话,他很开心。
随后,程安宁继续详细描述起下午见面的事情,包括贺明企图离间她和刘志辉,其中有关楚逸的事情,是无关紧要的部分,也是她的个人私事,她只用“我朋友帮忙作证”这一句话简单带过。
同时她推测贺明不会死心,应该会再次找机会见她,梁彦建议她先按兵不动。
说到刘志辉提起他生日,并且约好一起给他过生日的事情,程安宁神情故作严肃,发起质问:“你根本没有跟我说过你后天生日!你该不会也要说自己太忙忘了吧?”
“不是。”梁彦失笑,解释道:“我从来没有过生日的习惯,你们不用帮我庆祝。”
程安宁闻言诧异,疑惑发问:“为什么啊?生日是每年唯一一个属于自己的节日,你不期待吗?”
梁彦神色淡淡:“小时候期待过,但后来觉得,如果生日总是掺杂大人的打骂声,还不如不要有这样的节日,后来随着长大,更加觉得无所谓了。”
小时候他刚开始懂事那会儿,曾看过其他小孩子过生日的场景。
透亮的落地玻璃窗里,是布置华丽的生日会场,和他同龄的孩子被大人小孩们簇拥在中间,头上戴着一顶金色礼帽,上面写着“happybirthday”。大家面带笑容,边鼓掌边唱着欢快的生日歌,面前的桌上摆着一个巧克力双层蛋糕和丰富的食物,一旁的沙发上还堆满了包装精美的礼物盒。
他忍不住停留,一直站在那里盯着人家过生日,仿佛自己在其中。
后来,里面有大人发现了他,并且切了一块蛋糕送到他面前。
那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蛋糕,心里也开始期待自己一周后的生日。
那会儿他还没有过一次像样的生日,父母说他还太小,没必要过生日,等他五岁再给他庆祝,那一年正好是他父母需要开始履行给他庆祝生日的时候。
只是生日到来的那天,当他期待地问起自己的蛋糕时,迎来的只有父母不耐烦的眼神和难听的骂声,他感到不解,提醒他们曾说过的话,结果被说是在顶嘴。
最后他顶着一张肿起来的脸,擦了擦泪水,吃着前一天母亲做的用来当早餐的面包。
那天过后,他开始明白,原来不是每个小孩子都会有一个快乐的生日。“生日快乐”这句话,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与此同时,电脑另一端。
程安宁听到他的回答,想起他浸满苦味的童年,大致猜到他没有过过一次像样的生日。
他不是没有过生日的习惯,也不是不期待,而是从未感受过庆祝生日的快乐。
想到这,程安宁主动提议:“梁彦,今年过一次生日吧!我给你过,好不好?”
隔着屏幕对上那双清亮真诚的杏眸,梁彦心口怔忡,下意识拒绝的话到了嘴边,最终却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两人最后一直挂到晚上睡觉时间才下机。
程安宁给电脑充上电,随后把今天收到的有关梁彦的随身物品放进抽屉里。
做完这些,她转身回到床边,随手把那只毛线小人放在床头柜上的台灯旁,然后躺床睡觉。
另一时空。
梁彦还坐在书房的桌旁,看着手中的毛线小人沉思。
如果他不再随身携带的话,是不是程安宁那个时空就没有关于这只毛线小人的记忆了,他也不会成为她眼里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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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宁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境重复了今天下午到晚上睡前发生的事情,她和刘志辉到未来科技赴约,贺明拿出梁彦的东西给她,再之后发出质疑,然后楚逸出现,接着事情顺利解决,她回到家里打开电脑跟梁彦说起这个事情,以及两人聊完正事挂机时不时聊天,隔着屏幕一块儿吃晚餐,再到晚上睡前互道晚安。
可是奇怪的是,这个梦境的内容从头到尾都缺少跟一样物件有关联的事情,那就是她发现的毛线小人!
梦境里,有关梁彦随身物品的袋子里,并没有那只毛线小人的身影。她回到家跟梁彦提起下午的见面内容,也没有提及那只毛线小人,梁彦也没有跟她说起之前去看过她摆摊和接触她父母的事情。
有的只是她给梁彦展示随身物品里的手机手表钥匙,还有微单相机里的照片,再之后就是她问起梁彦生日,然后说要给他庆祝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