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记粮行的粮食来自郴州军中?他们是怎么做到?”
“大人,您和守备大人既然发现了,怎地还让他们把粮行开到现在?”
长枪营的副将霍小北这天也喝了不少酒,但他年轻,只在脸上显露了出来。袁博文提起军/需粮食倒卖的事情时,他的酒意就没了。现在听其他各营主将询问,他皱了皱眉:“这件事情,我有印象。”
主将们听霍小北这么一说,都看了过来。
霍小北皱着眉头:“那时我在第一批增援郴州的人员中。我们到了之后,就被编入耿老将军的步兵营,带过来的军/需粮草都被要求上缴,说是要统一调配,但是后来我们食用的粟米和黍米并不是带过去的粮食。”
“再后来,夜袭北凉失败,步兵营的人死伤过半,我也受了伤。养伤期间谷雨他们找到了我,说是要调查军需粮草倒卖的事情。我们一起从郴州军的军需所查到了当时郴州的主薄谢宝通谢大人那里,但后来郴州沦陷,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江虎点了点头:“我记得何家有个女儿嫁给谢大人的二儿子!”
黄峥一听,事情连起来了,气得大骂:“郴州的军需粮食定然是谢宝通倒出去给何记粮行售卖的!监守自盗!竟然连军需粮食的主意都敢打!这些人都该死!”
其他主将们也都一脸愤慨。
谢宝通是郴州主薄,原本就管着郴州钱粮事宜,他想要动军需粮草,简直易如反掌。
袁博文说:“何家的那个女儿不是嫁给了谢宝通的二儿子,只是他房里一个妾室。”
“当时我和守备大人查清楚缘由后,不好擅作主张,便给夏大将军去了一封信,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夏大将军。不料却被夏大将军训斥了一番,说我们不该扰乱军心,诬陷他人。”
“到底是郴州的事情,守备大人虽然有气,但也只能忍了下来。再后来就是郴州沦陷,何记粮行关门离开了晋州。”
“我还以为他们去了别处,没想到在郴州又遇到了。”
黄峥急切说:“大人,这何记粮行竟然连军需粮草的主意都敢打!这次一定不能放过他们!”
“对!”
袁博文听到底下主将们的附和,又说:“我此番提起何记粮行,并不是为了翻旧账。只是想让你们记住,咱们永远不能放松警惕,如何有为之流,绝不会只有一个二个,军需粮草,他们能动一次,就能动两次!”
“咱们走到如今不容易,绝不能栽到了这些事情上。不能和人喝次酒,就将其当成兄弟了!”
话到最后,袁博文的语气渐渐严厉。
主将们都低下了头。今日宴席上推杯换盏,许多人都忘形了。
“今日的事情就当是个警惕吧,若再有下次,如今日这般松懈,就别怪我不顾情面了!”
营帐中鸦雀无声,主将们跟袁博文共事了许久,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般言语,心里都是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