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苑一愣,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身后传来萨音的声音:“你是严娆吧?”
“对,我是,”严娆点头。
萨音知道沈宁有一个女儿,名字叫严娆。
当年沈宁去世的时候,严娆应该才刚成年。
“可以谈谈吗?”
严娆痛快地答应道:“好。”
……
十分钟后,四人在附近的一家面包店坐下。
没错,就是江苑“童年回忆”里的那家。
幸运的是,这家面包店这么多年都没有被时代冲垮,仍然凭借着口碑坚持到了现在。
老板还扩展了业务,打通了隔壁店铺,变成了一家以面包为特色卖点的餐厅。
时间已经差不多到了饭点,晏阳给每人点了餐,“先吃点东西,垫一口肚子。”
萨音的座位上放了一个袋子,是她刚刚买好的泡芙,准备带回去给苏渺渺尝尝。
面对三名警察,严娆看起来非常拘谨。
晏阳先缓和了一下气氛:“就算今天没有碰巧遇到,我们也会叫你来一趟警局。关于你母亲的事情,你了解多少?”
严娆低头用勺子搅了搅杯子里的咖啡,沉默了片刻后才开了口:“我从10岁以后,只见过她一次……就在她死前不久。”
对于严娆而言,沈宁不是一个好母亲。
因为自从离婚以后,沈宁就消失在了严娆的世界里——即便他们相距不远,甚至在同一个城市生活。
严娆成年后打听到了母亲的下落,悄悄地来到面馆,可惜的是,沈宁并没有认出她。
经过了十年,严娆的面容已经有了变化,沈宁认不出来也情有可原。
但严娆不这么想,她固执地认为,沈宁不应该认不出自己的亲生骨肉。
于是,沈宁并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而是和着眼泪吃完母亲给自己煮的一碗面,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只是她没想到,那也是她最后一次看见母亲。
萨音看得出严娆对母亲沈宁的感情非常复杂——濡慕夹杂着愤怒和怨恨,或许还有一丝懊悔遗憾。
不过,回归理性的层面,由于分别的时间太长,即便严娆做为死者的亲生女儿,也根本不了解沈宁生前的情况,几乎提供不了有用的线索。
于是,萨音不禁问道:“你为什么今天突然来面馆?”
对于这个问题,严娆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是保险公司的调查员主动联系了我,他们怀疑我母亲的死亡并非意外。我虽然和母亲的感情一般,但我可以接受她正常死亡,而不是被人害死。所以,我想来面馆找找线索。”
严娆的做法倒是可以理解,谁也不能接受自己的亲人不明不白地死去。
萨音继续问道:“你六年前参加你母亲的葬礼了吗?”
严娆愣了一下,“没有。”
当初她母亲去世后,是她父亲先接到的通知。然后父亲问她要不要去参加葬礼,严娆拒绝了。
严娆觉得自己已经被母亲遗忘和抛弃,所以她也没必要去* 参加她的葬礼。
“那你知道你母亲的葬礼是由谁主持的吗?”
“不知道,”严娆不明白萨音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这个很重要吗?”
“没什么,随便问问。”
在严娆走后,萨音他们回警局。
路上,江苑忍不住问道:“音姐,你为什么要问严娆是谁给她母亲举办的葬礼?”
“因为法医出具报告的时间和葬礼的时间在同一天。”
也就是说,法医这边刚给出结论,那边就拉去火化了。
如此快的处理速度,让萨音觉得非常奇怪。
……
把最后一张明信片签完,苏渺渺打包好,叫了个跑腿送到编辑贺雅手中,然后便瘫在了沙发上。
苏渺渺翻着肚皮,四肢爪爪朝着天,觉得自己为了赚钱真是太敬业了。
当然,以苏渺渺的技术,她如果想赚些“快钱”的话,有的是办法。
不过苏渺渺一直坚信一句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无数黑客前辈的下场告诉她,有些原则的事情绝对不能碰。
“看来我就是个劳碌命,”苏渺渺叹气,活动了下僵硬的右爪,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件事还没做。
在三花屿那会儿,她和萨音说,以后说不定有机会继续查坠崖案。结果回来就被她忘在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