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娘子擦着手出来,惊喜地掀开粗布,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块质地细密的藏青色棉布:“这布料...”她用手丈量着:“足够给你做身新长衫了。”
再往下翻,是两块颜色鲜艳的布料,玫红色和猪肝红色,显然是给母女俩准备的。俞娘子忍不住把布料贴在脸上摩挲,柔软的触感让她眼眶发热。最下面则是用干草细心包裹的猪肉,肥瘦相间,估摸有十斤重,中间是布袋子装的大约十斤大米。最上方是四包用油纸包扎得方方正正的点心,麻绳结打得整整齐齐。
“这....”俞娘子声音有些哽咽:“树林,你可一定要把你的学生伺候好了。”
“不是!”俞树林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家娘子,哪儿有夫子伺候学生的。
俞娘子噗嗤声笑了出来。
俞树林也笑了,他知道娘子是开玩笑的,不过他心里确实是没把自己当做一个真正的夫子。到底是对仙姑一家还是有着敬畏之心的。
苏合香从收购站干完活后,开着车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她突然发现街道两旁挂满了红灯笼,在夜色中散发着红彤彤的光。她停下车,掏出手机,日历显示明天就是腊月二十三了。
“哎呀,是小年了啊。怪不得街上这么热闹。”
收购站的老板是个勤快人,一直营业到腊月二十九。年关将至,家家户户都在大扫除,卖废品的人排是一波又一波。
腊月三十这天,苏合香特意白天去了趟街上,平时不允许摆摊的地方,此时摆满了各种摊位,她买了些大红纸,还有几样点心,桂花糕、芝麻糖、核桃酥和蜜三刀,其实这些她空间里还有,但是受到氛围的影响,总觉得不买点啥就不算是过年。
吃过中饭后,她将红纸铺在桌上,对三个孩子说:“今年我们家的春联,就交给你们来写。”
“好啊好啊!”铜柱第一个跳起来,双手赞成。
“大妮写自己那屋门上的,铁柱写你们房间的,铜柱负责厨房门上的。”
经过半年的学习,三个孩子的字已经大有长进。写的字最起码是横平竖直了,不会一个大一个小的。
红艳艳的春联贴上门旁,大大的“福”字倒贴在墙上,过年的气氛一下子浓了起来。
苏合香想起去年在山洞里过年时放的烟花,今年是在山洞外过的年,为了防火,她只在屋里挂了串彩灯。
年夜饭桌上,红烧肉的香气、饺子的热气,还有孩子们的笑声,闪烁的彩灯,屋里热热闹闹的,孩子健康,空间满仓,苏合香感到非常的满足。
过完年后,春天再次来临,山间的积雪渐渐消融。
俞树林踩着泥泞的山路重新来教书,苏合香又开始采山货的生涯,就这样,日子如溪水般静静流淌,转眼又过了一年。
这年的冬天来得格外迅猛。不到十一月,鹅毛大雪封住了山谷。屋檐下挂着的冰凌足有尺把长。
“要不,我们把房子搬回山洞去吧?”在屋里的时候还好,一出来的话,外面的风呜呜的。
苏合香刚从外面上过厕所回来,一会会的功夫,身上没一点热乎气。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山洞里会暖和许多。
“不用的娘。”大妮正在屋里的不锈钢灶台边熬粥,热气在她面前氤氲成一片白雾:“山洞里黑黢黢的,上个茅厕也不方便。”她往炉膛里添了把柴火,火星噼啪作响。
大妮和铁柱都不愿意回山洞里。这边上厕所洗澡都很方便,就是压水井的水管和水潭表面一层现在已经冻上了,没法打水了。
现在在屋里的墙边摆着一排各色的塑料水桶。
为了给房子保暖,他们用枯草给两个集装箱编织一层保温层,上面还加了层塑料薄膜,不锈钢炉子日夜不停地烧着,电热毯把被窝烘得暖融融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