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风哪怕不喜忠义侯,见他骑马强行贴过来,还是要放缓速度让出位置,改成不情不愿的跟在后面。
忠义侯垂眼看向马车里,车帘紧闭遮挡外面视线,让人根本看不清里头坐了多少人,“想来是殿下想瑞王这个侄子了,才早早就坐上马车出城,我骑着这匹快马险些都没追上殿下。”
车帘微动,一双素净修长的手挑开帘子,露出半张冷艳的脸,脸的主人只坐直了侧眸看过来,连个正眼都没有。
忠义侯顺着车帘闪出来的缝隙低眼往里瞧。
奈何车帘没全掀开,阴天光线也不足,根本看不清里面的具体情况,就算藏了人坐在武秀对面,这么掀车帘他坐在马背上也看不见。
武秀,“我急着出城可以理解,瑞王是我侄子,半年没见,我替皇兄接他回家彰显父亲对儿子的重视。”
武秀侧眸朝外看了眼,“反倒是侯爷,手里管着武试,这般忙碌一大早还要急着出城迎接瑞王是为何?”
忠义侯双手握着缰绳,闻言苦笑一下,抬眸朝前方看,“我托瑞王殿下往南帮我打探小念儿的事情,如今他回京我急着知道结果,这才撇下手头诸事亲自过来。”
“你瞧,我连马车都没坐,骑上快马就来了。殿下今日瞧着有些反常,竟坐起了慢吞吞的马车。”
忠义侯笑,“若不是殿下用马车赶路,我许是要追不上呢。毕竟你我都是从皇上那里领了接人的旨意,要是您先到了我没到,这差事我可如何跟皇上交差。”
“好在现在同行,”忠义侯看向马车,“殿下不会觉得我碍事吧,或是妨碍了你别的计划跟安排?”
武秀看忠义侯,对方满脸真诚,斯文儒气的长相更是为他的话增添了几分说服力。
武秀握着车帘,微微一笑,“不碍事,外头湿气重,侯爷可要来马车上坐坐?”
忠义侯摇头,“不妥不妥,我骑在马上就行,马车不大,我怕坐上去太过拥挤。”
忠义侯悠闲的骑在马背上,丝毫感觉不到什么阴天湿气重。别看武秀邀他同坐马车,实际上是故意以退为进打消他的顾虑,他岂能上当。
他就喜欢看老鼠绞尽脑汁在猫爪之下徒劳挣扎团团乱转的样子,这样比直接咬死快活多了。
忠义侯看向武秀。
武秀直接松开帘子,彻底遮住马车里的视线。
忠义侯不气不恼,骑着马亦步亦趋跟在马车旁边,眼睛时不时朝马车里看一眼。
有他跟着,他倒是要看看这马车里头藏着的人什么时候下去。
他丝毫不怕褚休裴景混在长公主的队伍里,因为他的人马已经从后面追上来,眼睛会盯着前方侍卫的一举一动。就是有人离队小解,他的人都会寻个借口跟上同去。
眼见着前方就是驿站,忠义侯眼里的笑意也随之扩大。
瑞王跟礼部队伍同住一家驿站,他跟长公主都来了,褚休这个状元不会架子大到瞧不见人吧?
要是看不见褚休裴景,饶是长公主身上长了八张嘴,都没办法替两人求情脱罪。
“长公主殿下,侯爷,前方驿站到了。”
骑兵回来,拱手禀告。
忠义侯看向马车。
马车里传出武秀淡然的音调,“进驿站。”
“是。”
两队人马几乎并肩进的驿站,忠义侯的马更是贴着长公主的马车停在了驿站的院子里。
驿丞收到消息早已出来迎接,“卑职见过长公主殿下,见过忠义侯。”
马车车门不开车帘不动,忠义侯就骑在马上不下来。
直到驿站里头传出声音。
“侯爷?姑姑?!”瑞王以为自己看错了,凑近了往前看。
的确是武秀长公主的车马跟忠义侯本人。
瑞王茫然,双手握着还在整理的腰带,试探着问,“你们有差事要出京?”
不然怎么会来驿站呢。
瑞王出来了,忠义侯就不能再坐在马背上,他翻身下马朝瑞王拱手,“殿下。”
忠义侯看身后,“我跟殿下没有差事出京,我俩是领了皇令,前来驿站接殿下回京。”
他皱眉关心,“听闻殿下昨日下午遇到流寇劫杀,不知可有受伤,可曾查出流寇来源?这么一大批人藏在山林里在京城周边做劫杀的买卖,京兆尹府那边竟没有记录,实在是京兆尹府三人的失职!”
瑞王摆手,眼睛往马车上看,心不在焉回答忠义侯的话,“不是冲着我来的,我就是碰巧赶上顺手杀了,没有活口自然审不出来源。”
“只是我瞧着对方的功夫不像山野里的流寇,所以尸体都先留着,回头交给京兆尹府去查,等查出结果再问罪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