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小橘猫,“大黄。”
她指小黄狗,“小黄。”
哪怕小黄狗刚满月,身形比小橘猫大了几圈,可依旧叫小黄。
她媳妇说这是小黄,个头再大那也是小黄。
于念捧着小猫,让小猫跟褚休的脸蛋贴贴,“大黄。”
猫太小了,于念打算煮两个熟鸡蛋,回头捣碎了跟揪碎的馒头拌在一起喂大黄小黄。
褚休摸小黄狗的脑袋,“你也是跟着大黄过上好日子了。”
要不是猫太小又刚断奶不久,念念才舍不得拿鸡蛋喂它们呢。
褚休拎起小黄狗,双手箍住小黄狗的前爪咯吱窝,眼睛看向小狗肚皮。
于念跟着看,“小母,狗。”
她捧起小橘猫看,“唔……”
褚休抱着小狗,“大黄才一个月还太小了,看不出公母。”
管它公母呢,抱回家了肯定要好好养着。
褚休去换官服,于念束着襻膊打算做饭。
褚休挽起袖筒在院里除草松土,又顺着墙根跟假山边缘撒了驱虫驱蛇的药粉,并在净室跟厢房外间熏了驱虫的药,然后进灶房烧火。
晚上两人吃面条拌咸菜。
褚休烧火,小橘猫大黄趴在她鞋面上呼呼大睡,小黄狗则摇着尾巴在院里追蜻蜓。
估摸着明天有雨傍晚蜻蜓才低飞。
于念满足的朝外看,手里擀着面条,都快吃饭了她才想起来一件事情。
“我今天,见到了,隔壁主人了。”于念放下手里锅盖,蹲在褚休腿边跟她说话。
褚休烧火的动作一顿。
于念昂脸,眨巴眼睛看她,“他,是谁?”
第102章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先是长公主后是忠义侯, 于念又不是小傻子,肯定能感觉到不对劲。
就算是好奇,她也会想这些大人物为何无缘无故跟她搭话, 太奇怪了。
于念要是连这个都察觉不到,今日傍晚就不会把门栓的那么结实。
褚休本来不想跟她说这些, 不管忠义侯当年到底是无意弄丢女儿连累妻子忧思重病而逝,还是有意往上攀附故意丢女顺带拖延妻子病情,这些都掩盖不了忠义侯联手庆王想杀她跟裴景的事实。
他要真是个好父亲,哪怕只是怀疑于念是他女儿, 都会看在于念的份上对她网开一面,而不是让死侍装作流寇对她痛下杀手。
除了这条, 长公主跟康王怀疑当年最后一战时, 是忠义侯让人送了书信给敌军将领, 告诉对方康王所守城池兵将不多,若是拿下康王, 也许能跟那时的元帅如今的皇上谈一谈条件。
对方得了希望这才拼死一搏不留余地, 攻城时下手狠辣, 甚至用利箭射穿康王双腿毁了他的后半生。
尤其是当时的援军是萧锦衣带来的,短短的距离他前来支援却用了两倍的时间。
要不是康王英勇善战又不肯放弃, 他跟满城百姓都撑不到萧锦衣带兵援救。
这事埋在康王心底,对上不能跟皇上说, 对下不能怪以忠义二字封侯的萧锦衣,只有长公主觉得不对劲,怀疑萧锦衣的同时想替他跟去世的柳氏要个说法。
这些褚休写《今朝人物传》时只了解皮毛,那时甚至觉得亏得忠义侯援兵赶到救下康王, 未曾想过也许康王落得如今局面就是他亲手所为。
毕竟建朝之后,康王要是太子, 兵权哪里落得到他手上,他哪能领到巡防营的差事。
而康王腿废一事的关键可能就在那个金片的“念”字上。
长公主怀疑忠义侯懂笔墨,当年活捉的敌军中有知晓内情者,说当时长公主等人的军营里有人亲自去跟他们元帅商谈过,甚至一直有书信往来。
奈何萧锦衣前来救援时手起刀落杀了对方元帅,死无对证不说,更没找到来往的书信。
就算找到了也没人怀疑萧锦衣,因为他不通笔墨不懂写字,怎么可能跟人亲自写信来往呢。
但——
于念的贴身物件金片上却有个“念”字。
尤其是那金片是萧锦衣亡母的旧物,是他抵赖不得的东西。
谁人能在那上面刻字,只有萧锦衣。
这罪名要是落实了,忠义侯就是通敌,康王不会原谅他,皇上也不会放过他。
于念作为萧锦衣的亲生女儿,得知自己身世后,夹在中间只会两难。
一边是母族柳家于姜家有恩,一边是父族萧家通敌叛友谋害皇子。
萧锦衣要是无罪,于念将是大姜最尊贵的县主,是侯府嫡女。萧锦衣要是有罪,作为他的女儿,于念怀有原罪。
凭什么萧锦衣的权势富贵于念都没享受到,现在却要被萧锦衣的罪行连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