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问沉默片刻,丧花容又说,“老公,你去帮我试试温度,我再下去。”
说完他将薛问往泳池一推,扑通一声,薛问已经落水。丧花容蹲在泳池边缘,笑盈盈地问:“怎么样?冷不冷?”
薛问探出水面,嘴唇泛青,面色像是冻得灰了一度,却不仅没生气,面部肌肉微微抽动,勾起一个笑。
“原来老婆想共浴。”
丧花容思忖了一会,觉得比起冻死,怀孕只是件小事。
这时,胸膛再次隐隐胀痛,一阵一阵,腰窝也酸软得厉害,丧花容就算蹲着,背后和胸前还是起了冷汗,环在胸前的胳膊还是忍不住按压一下。
也仅有一次。
他移开手臂,试图让冷气打在胸膛前,舒缓那点痒意。
薛问手臂撑在泳池边,意味不明地说:“老婆,你湿了。”
丧花容低头抓起衣服,才发现贴在胸膛前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薄薄一层贴在皮肤上格外明显,背后同样传来湿濡感,想来也是一样。
他想了想,直接往泳池一跳,扑了薛问一脸水。
冷。
像掉进冰窟洞的冷。
丧花容克制不住本能反应,嘴唇抖着相碰,不停哆嗦,牙齿咯吱打颤,身体应该是失温了,意识出现了一瞬间的模糊。
他从模糊的视线中找到那一抹人影,埋怨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环抱在怀里,源源不断的热源传来,冷气也都变成了弥漫开的暖雾。
疑似冻死前的幻觉。
但所有的不适都在消失,丧花容这才相信不是作假。
“这么信我?”薛问短促地笑了声。
雾气散开,丧花容看见他异常火亮的眼眸,仿佛酝酿着一场狂风骤雨,像铁一般冷硬的胳膊锢得胸口快要喘不出气。
方才刺骨的冷消失了,泳池成了温泉,唯一的冷来自薛问身上。
丧花容遵从脑子的指示,“信。”
薛问脸上的笑意变淡,力度松开些,轻轻搂住丧花容的腰身,“丧花容。”
他少有地叫了丧花容的名字。
丧花容眨眨眼睛,“老公?”
他浑身湿漉漉,半身置入水面,散发的长发像极了绽开的莲花,连雾气成了他的衬托,衬得他多了分神圣。
“叫我的名字。”薛问捏着他的手指。
“薛问。”
薛问从丧花容清透的眼睛里看见倒影。只是倒影,没有多余的情感,瞬间就失去了兴致,他撑着边缘翻身上去,再给丧花容搭把手。
丧花容没有借他的力,攀着边缘跳上去,而后稳稳站住。附着在身体上的水珠还在不断往下滴,衣服紧贴,隆起的胸膛微微起伏,精瘦的身材彻底暴露在空气中。
他的神色又极为平和,全然不知自己的身材有多诱人。嘴唇再水润,也只会抿紧。眼睫上的一滴水珠忽的掉落在唇边,他探出舌头舔抿,一点鲜红快速收回。
薛问眸色沉了沉,垂着视线看他的脚踝,一层薄皮贴着骨头,大概一手就能握住。
“去换身衣服,别着凉了。”
那白皙的脚踝走到他跟前,“老公也一起换。”
丧花容懒懒地打了声哈欠,忽然瞥到薛问的下身,“要我帮你吗?”
薛问的呼吸潮湿了几分,声音很沙哑,“不用,我去洗个澡。”说完他大步就要从丧花容的身侧经过,却被丧花容拉住。
“老公你怎么突然和我生疏了?”
他轻轻地笑,呼出的气洒在两人之间,就同羽毛轻挠几下,明明没有杀伤力,却让薛问的呼吸声没由来地加重。
薛问没抬眼皮,“你怀孕了,不能太放纵。”
他说这话倒是真的,晚上两人也只是躺在床上睡。丧花容要是难受,就抓起他的手往身上放,随意按几下,他看薛问睡得沉,没有把人叫醒。
黑暗中薛问的眼皮颤了颤,没睁眼,只有等丧花容的呼吸平稳下来时,他才会睁开眼,用那双闪烁着幽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丧花容,再将被子给他往上拉到下巴,藏在被子下的手和他贴着胳膊。
等丧花容醒来,他又成了一个识趣的丈夫,准时起床去上班,不过这次离开家之前交代了一句:“你自己在家小心。”
成彦诩第二天又来拜访,这次是直接来找丧花容。他穿着件背心,露出小麦肤色的手臂,肌肉线条充满力量感。
“想着你自己在家无聊,左右我闲来无事,过来和你聊几句。”
丧花容的围巾又没织下去,腹中抽动,带动心脏猛地跳了跳,他覆在肚子上,自上而下轻抚。
成彦诩悄然靠近,在他耳边低声说:“你觉不觉得这个家不对劲?”
丧花容露出讶异的神情,还隐隐恼怒,“如果你来是为了说这话,可以回去了。”
“别生气,我的怀疑不是凭空而来,你看这家里的其他人,是不是都没有呼吸,一个个看起来都不像人。”
丧花容顺着他示意的方向一扫,确实如此。
成彦诩掩手放低了声音,“其实我不是个普通人,是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哎——你别不信,我还有身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