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赵玉欢想劲办法逗柳含烟说话,柳含烟就是不做声了。
赵玉欢心说,这老家伙,自尊心还挺强。不过,这人刚到时,清清爽爽的,这些天自己也没好好照顾他,一直躺在床上,没过洗澡,没换过衣服,所以人臭了也正常。
赵玉欢这几天也摸清了柳含烟的一些秉性,这人天生就是冷冷淡淡的,脸皮薄,不爱求人,估计是因为太害羞,所以也不好意思张罗要洗澡。
赵玉欢找来了家里的大浴桶,仔仔细细地刷洗干净,然后又烧了热水。
赵玉欢将浴桶放到柳含烟的屋内,然后把热水和毛巾都准备好。
柳含烟喜洁,他看着屋地中央冒着热气的浴桶,嘴上不说,但是眼中有一丝渴望。
赵玉欢看着柳含烟,说道:师伯,一会儿就给你洗澡哈,洗得香喷喷干干静静的,别生我气了。
柳含烟听赵玉欢调侃他,立即收回了目光,耳朵上染上了一朵红晕。
他从小到大生长在清风山,百年以来,在教中有众多的师兄弟,也有许多师侄。
以往那些年,他在清风山上独居一院,孤高清冷,与所有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从来没有跟人如此近距离地呆过这么长时间。
眼前这个少年,他师弟的儿子,他的小师侄,一个普通的凡人,年方十八岁,英气逼人,有时无赖泼皮,有时又热情似火。
他觉得这些年在清风山或是清修,或是闭关,或是偶尔外出斩妖除魔,从来没有与他人如此亲密接触过。
可是,来了这后丘村这么点日子,就发生了这样让他措手不及的事情。他只恨自己身体上的无能为力,也恨自己人情世故上不够练达,不够狠厉,不懂拒绝,现在身上各处也被摸去了,从未被人窥探过的身体也被那孩子看了去。
虽然那孩子一直称自己是师伯,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老头子。
可是柳含烟知道,寻常仙人寿命要四五百岁,修行高深者可寿至千年。仙人结丹之后便可驻颜,他当年根骨奇佳,修行又是最刻苦的。因而二十岁不到,便已炼至金丹之境,从此身体容貌再没变过。其实一百岁在仙门中也不算大,只是知道他年龄的人不多,他自小便以面具示人,因此除了师父之外,没有人见过他的样貌。而他又声名显赫,在清风派也身处高位,所以不只是像赵玉欢这样的凡人,即便是在修真界,他也一直人们误以为是一个老仙尊。
柳含烟虽然看起来老成持重,但其实在某些方面,内心深处始终保持着那份蒙昧和纯真。
如今这般境地,这样的发展形势,也是柳含烟始料未及的,好多事情发生的时候,还是蒙的。发生过了,才后知后觉。
既然自己也确实是一百岁了,又是那孩子长辈,那便是老头子吧,也省得了尴尬,与其兀自别扭着,倒不如不解释来得轻松。
赵玉欢在细致入微地解开柳含烟层层束缚的衣物,然后扔进了木盆里,丝毫没有注意到对方身体的微妙紧绷。
清风山的衣服样式设计得倒是复杂,柳含烟身上层层叠叠地包裹着三层衣物,加之他下肢不便,赵玉欢把他翻过来倒过去在床上鼓捣了老半天才把衣服脱净了。
在这一过程中,柳含烟显得格外顺从,埋首低眉,任由赵玉欢摆布,未曾流露出半丝反抗之意。
随着最后一件衣物的轻轻滑落,柳含烟双手本能地环抱胸前,略显局促不安,不知该如何摆放双手以遮掩那已暴露的肌肤。
然而,赵玉欢完全没有注意到柳含烟的局促不安,而是被柳含烟那如冰雪雕成的细腻肌肤所吸引。那皮肤之白皙光滑,竟比山间清泉还要纯净无瑕,让人不禁惊叹,这竟是修仙之人所能拥有的肌肤质感。
沉浸在这份惊艳之中的赵玉欢,咽了咽口水,未觉不妥地伸出手,轻手轻脚地将柳含烟抱起,缓缓放入了盛满热水的木桶中,水温适宜,恰到好处地贴合了他的肌肤。
师伯,感觉水温怎么样?
赵玉欢伸手在桶里试了试水温,这是他最喜欢的温度。
有点烫。
水温有些偏高,柳含烟在派中的时候一般喜欢到山上的冷泉沐浴,可以增进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