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声喊道:爹,孩儿犯了错,这就消失在你眼前,等你气消了,我再回来赔罪。
言罢,他身形一展,跃下墙头,朝着村外的茫茫夜色,亡命奔逃,只留下一串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回响。
赵仲景的愤怒如同被点燃的火焰,熊熊燃烧:孽子!你闯下如此大祸,就知道一味逃窜!你给我站住,回来!他的吼声在夜空中回荡,却未能阻止赵玉欢逃离的脚步。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了几声咳嗽,接着便听到柳含烟虚弱的声音传来:玉欢,玉欢!你在哪里?
赵仲景听闻,连忙收住企图追赶赵玉欢的脚步,折回屋中,见柳含烟已经苏醒过来,正用迷茫的眼神望着他。
赵仲景急忙上前,唤了一声:大师兄!声音中带着几分愧疚与不安。
柳含烟抬眼望去,见是赵仲景,愣了一下,诧异道:师弟,你何时回来的?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久别重逢的喜悦,却也让赵仲景更加无地自容。
回想起方才那一幕,赵仲景的心如同被刀割一般疼痛。此刻他面对自己的亲师兄愧疚难当。
不久前,他一进门,就看到自己的混儿子沉浸在淫辱柳含烟的行径中,连自己开门都没发觉。
显然,柳含烟却是毫不知情的。当时赵仲景惊得竟一时忘了反应,愣了好一会儿,把那小子的畜生行为从头至尾尽收眼底。
大师兄,你方才是睡着了吗?赵仲景试探性地问道,心中却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赵仲景心中充满了愧疚与自责,他怪自己为何要放心地把柳含烟交给那个不肖子照顾。
柳含烟闻言,微微摇了摇头,神色有些恍惚:呃,我我好似是昏迷了好些天了。他显然对于自己的昏迷以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柳含烟轻轻地揉着胀痛的太阳穴,试图缓解那份不适。他发现自己正浸泡在浴桶之中。
水温此时已经凉了下来。此时已是深秋,屋门还大开着,柳含烟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想从浴桶中出来,自然而然地想到叫赵玉欢伺候。
这些日子以来,赵玉欢无微不至的照顾几乎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让他十分依赖。于是,他张口问道:师弟,玉欢呢?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赵仲景那带着一丝心虚的叹息声。赵仲景站在门边,神色复杂地看着柳含烟,缓缓开口:大师兄,那小畜生我已经把他打跑了。
柳含烟闻言一愣,显然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答案:打跑了?这是为何?
赵仲景一脸怒容道:嗯,这小子,他他居然他,唉,反正他犯了错,自己逃了!
柳含烟以为他父子二人可能是闹了什么别扭,于是劝道:仲景,玉欢这孩子虽然有时确实顽劣了些,但他本性善良,你作为长辈,还是要多给他一些包容和引导,不要过于苛责了。
赵仲景见柳含烟一点都未发觉赵玉欢的狼子野心,还替他说好话,心里是又气又恨又愧疚。可那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关键的时候还得包庇,于是道:大师兄你不用管他,跑了也好,让他在外面吃些苦头,长点教训,省着在家里看着闹心。
亲爹教训儿子,天经地义,柳含烟见赵仲景是真的生气,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柳含烟想从浴桶里出来,看见自己的衣服和毛巾都挂在旁边的椅背上,便说道:师弟,把毛巾递给我。
赵仲景不知柳含烟此刻身体情况如何,他只记得自己临行时,柳含烟的下肢还不能动,便问道:大师兄可用我帮忙?
柳含烟在水里试着动了一下自己的下肢,发现还能行动,便道:我自己来吧,你先回避一下。
柳含烟不愿意被其他人看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