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这才知道,王家有这么多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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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惜正在吃饼。
新出烤炉的香饼,上面还挂着芝麻粒。她用荷叶托着,边走边吃。
正对上李春芳震惊的眼神。
她瞬间也震惊了。
不是她就吃个烤饼,怎么还遇上熟人。
“李大人,安好。”她客气地挥挥手。
她在江陵养成的毛病。大家过早时,提着就吃了,她都练成了边走边吃的神技。
但京城没这个习俗。
她默默收起烤饼,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吃,再故作矜持地擦拭唇角。
“赵夫人。”李春芳也客气地回了一句,声音一如既往得温和。
赵云惜满脸乖巧:“回见。”
还是别回见了,怪吓人的。
赵云惜收起烤饼,又听见冰糖葫芦的叫卖声。她一想到冬日要猫冬,这会儿看什么都喜欢。
拉住小贩买了花,路过卖狗的小贩,装模作样地撸了一会儿小奶狗,再说自己不够心仪,先不买了。
别人家的小狗崽,又奶又香,还会哼哼唧唧的叫,她心都化了。
小贩:……
我是看你老实才把每个狗崽都拿出来给你摸的!
*
隔日。
等张白圭都收拾好要出门当值去了,赵云惜还未起床。
想着她可能熬夜了,白日才起的晚,倒也没强求。
叶珣下值后,她还在睡。
叶珣敲了敲门:“姐姐?”
赵云惜晕乎乎地起身开门,转瞬又躺进被窝。
叶珣一瞥间,发现她面色通红,连忙道:“可是病了?”
赵云惜早就察觉到自己可能生病了,但她想想苦药汁子的味道,顿时嘴硬:“我没病!”
叶珣上前,坐在床头,修长白皙的指节轻轻地碰触她额头。
“都烧化了!还没病?”叶珣温和叹气。
他掖了掖被子,这才出门请大夫去。
等他回来,张白圭还没下值,他先看了病,又熬药,忙活半晌,发现厨娘做的饭菜,她一口没吃。
“姐姐,我把菜热热,你好歹吃一点,吃完饭才能喝药。”
“不吃。”
她不肯吃,叶珣就自己去煮饭,想着给她做疙瘩汤喝,又清淡又养胃,最适合生病吃。
赵云惜被他叫起来。
“不吃。”她有气无力地摇头,真的是一点都不想吃,很没胃口,只想睡觉。
“姐姐,我做了半晌,你好歹尝尝味。”叶珣失落地垂眸,挽起袖子,露出被烫到的手腕。
赵云惜没辙,只得皱着脸,慢慢地吃着。只喝了小半碗疙瘩汤,她便摇头不肯喝了。
能吃就行,叶珣也没太强求,他生病时,确实也不爱吃东西。对于喝药,他颇有心得,在微烫时,一口气喝下是最好的。
不会变凉产生酸涩的苦,也不会烫到无法下咽。但他还是去找了竹管当吸管,这样喝起来不会溢满整个口腔。
赵云惜望着黑黢黢的药汁子,远远闻着就又酸又涩,顿时生无可恋。
她不想喝。
两人瞬间僵持起来,叶珣最后无奈,去拿了蜜渍樱桃,温柔哄着:“喝了吃颗樱桃就不苦了。”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秋雨来。
赵云惜满脸愁云惨淡,却还是一鼓作气地将药喝了。
连着喝三日,她估摸着病好了,便再不肯碰中药,并且万分养生起来。
直接去药店买了养生手册。
休想再让她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