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平安没准是个诗人。”虞澜意点评。
郑山辞哭笑不得。
小平安坐在凳子上看见花园里地板上有一条蚯蚓在扭动,他撑着伞过去,把蚯蚓抓起来扔进花园的土壤里,然后接屋檐的水开开心心的洗手。
郑山辞让人煮一壶好茶,躺在躺椅上,让小平安躺在另一个躺椅上一块看窗外的雨。
虞澜意吃完后就看见两父子悠哉悠哉的。他自己也躺上去,还让人拿了薄毯盖在身上,春日还是有些寒冷,虞澜意怕冷。
听着雨声,心里变得安静下来。
三个人听了一阵,小平安拉虞澜意玩五子棋,郑山辞做看客。
小平安赢了特别高兴,下一局虞澜意就会赢。小平安不跟郑山辞下棋,他下不赢郑山辞。
郑山辞可以让岳父,但不会让儿子。小平安学乖了就不找郑山辞下棋,等他长大一些再跟爹下棋。跟儿子下了几回棋,时辰就差不多了,小平安去睡觉。
郑山辞跟虞澜意也回房去睡觉,虞澜意的精神劲头还好,拿着话本看。
“郑山辞,我听说有许多太学生给户部的书铺写话本了,你知道写这本话本的人是谁么?”
“这些事都是印刷坊的人在管,我不知道。”
虞澜意失望的说了一声好吧。户部的这些话本比寻常书铺的话本更有看头,像是一些春情,柔情蜜意写得格外的文雅,让人想不出一个大男人怎么有这么巧的心思来写小儿女的心思。
郑山辞只喜欢看悬疑话本,崔子期出的话本,他跟虞澜意都喜欢看。
……
工部的工人去修官宅基本上用砖头跟水泥,还要多打几口井,把屋子修好,井水跟旱厕都弄好了,屋子里的家具就需要官员们自己花钱去买。
京城有二手集市,那的东西便宜好用能应付好几年。
户部把登记官员入住官宅的事交给玉风来办,玉风知道郑山辞的脾气不敢做手脚按照实际情况给官员们分宅子。
像是有的官员就比较聪明,他们家里有房子,但想自己去住低价的官宅,把自己的房子出租出去赚一笔钱。他们知道这不合规矩就包了红包给玉风请他通融通融。
玉风瞧见红包心痒痒,但一想到自己的仕途还是摇头拒绝:“郑大人把这事交给我是信任我,我若做了这等事,于心不安。这查出来了我们双方都没有好果子吃。”
玉风拒绝了好几个官员,他回到家里还跟妻儿说了不要收礼。仕途比这些礼重要多了,再者他本身就在户部当值,郑山辞眼里容不得沙子。
犯不着为了这点事让自己的脑袋挂在裤腰带上。
这几年没有海上的消息,今儿倒是从河道官里听见动静了说是出海的几艘大船回来了。
范侍郎闻言先让人去内阁告诉郑山辞,自己带着人先去接大船。
聂言在海上漂泊两年,现在人跟野人一样邋遢,众人在码头看见这些同僚都快认不出来了。
“我们把货卖到外邦,还带了一些外邦货回来,具体的清单在这里。”聂言把清单交给范侍郎,范侍郎接过来。
聂言又说道:“有三位官员水土不服再加上海上条件艰难染上风寒来不及救治所以没有回来,我们把他们水葬了。”
范侍郎看着清单还带着喜意,听见聂言这句话又沉寂下来,他叹口气:“人死不能复生,他们为朝廷做事,朝廷会记住他们的。”
聂言的情绪稳定多了,他早在海上伤感够了,如今骤然回到大燕的土地上,他的心态更成熟了。
范侍郎:“你们先回到家里收拾收拾,晚上到醉仙楼给你们接风洗尘。”
现在户部还要清点钱财跟货物,等清点好了才能论功行赏。
聂言怀里还有一份地图跟一个盒子,他犹豫了一阵还是拿给范侍郎。
“范大人,这是我经过的地方画的地图,这盒子里面有种子,我们在当地看了这水稻一亩地能产三石的粮食。”
范侍郎震惊,他接过地图时心想聂言在海上还不忘记画地图,这份心思太难得了,在接过盒子时,他心里更激动。
南方的大米一亩地产两石的粮食,北方的小麦产一石的粮食,如果聂言所言不虚的话,这对大燕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范侍郎喜不自胜,他拍了拍聂言的肩膀:“好小子,你一出海就干了大事,以后前途无量。”
聂言垂眸内敛的笑了笑。他本想把地图跟盒子交给郑山辞,结果郑山辞没来,聂言心中失落。
也是,毕竟老师是户部尚书,尚书来接待出海回来的大船太大材小用了。
聂言拱手不卑不亢说:“范大人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诸位同僚跟水手都有功劳。”
“好,我都给你们记着,到时上折子发给内阁。”范侍郎爽快的应下来对聂言的评价更上一层楼。
要不说郑大人的命好,看这收的徒弟这般有本事,以后好日子还在后面。
“好了,你们先去休息后就来醉仙楼。”范侍郎让身后户部的官吏开始清点大船上的东西,聂言跟船上的水手,同僚们道别回聂府去了。
范侍郎派人送聂言回去。
聂言坐在马车上,他掀开车帘看着熟悉的街道还有几分恍然。在海上的日子很无聊,刚开始聂言对海上的风景还有几分兴致,天天站在甲板上看海。同样的风景看多了就不觉得有什么乐趣了,他又把话本跟书籍拿出来看,同样日子久了就没意思了。
聂言灵机一动就开始画地图,他把自己所看见线路和一些补给点都画下来。有时他们在船上航行三个月一个人都没遇上,有时遇见小国的人,他们上前去交流语言不通,起过冲突,幸好他们逃得及时,有将士牺牲。有时遇见的小国很友善,他们物物互换,因为都听不懂在说什么。
聂言返回船上的时候时常会感叹这个世界太大了。
马车到了聂府,聂尚书在皇宫上值,聂言从马车上下来门子把他拦住。
门子打量了一下聂言的脸才把公子认出来:“公子从海上回来了!”
另一个门子进去通报。
聂言走出聂府到正堂就看见聂夫人,他跪下给聂夫人见礼:“儿子不孝,在海上漂泊两年才回到父母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