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静怡表情难看了起来,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反而是裴小姐,发现了帝姬喜欢你,以为帝姬会对你强取豪夺,便立刻应了江侍郎的提议,将婚期提前,还隐瞒帝姬成亲,裴小姐觉得自己很无辜吗?”
裴静怡嘴唇颤抖了起来,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是...是臣女对不住帝姬。”
是她小人之心,是她自私自利。
林深说的口干舌燥,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起来,眼底划过一丝狡黠,“裴小姐有和帝姬好好说过一次话吗?你确定帝姬对你的喜欢一定是磨镜之癖吗?”
裴静怡眼里划过一丝诧然,“这是什么意思?”
“我与帝姬说过几句话,从那次交谈之中,我觉得帝姬对裴小姐你的喜欢,也许只是金兰之情。”林深指腹摩挲着杯壁,“想来裴小姐知道帝姬曾经受困南越国两年,居于幽宫之中,受尽屈辱,如今虽然回到故国,但帝姬心中仍有恐慌和无助,而裴小姐对于帝姬而言,是一种慰藉和支撑,帝姬只是错把这份感情误以为是男女之情,从而让裴小姐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自处。”
裴静怡不可思议道:“竟是这样?是...是臣女错怪了帝姬?”
“是不是错怪?”林深将茶杯放下,“裴小姐不如自己去问?”
裴静怡面上闪过一丝迟疑和犹豫。
“还是说裴小姐觉得帝姬对你图谋不轨,如今连见一面都不想见了?”
“不是的,”裴静怡连忙否认道,“臣女没有这么样想帝姬。”
“那裴小姐可有难处?”林深问。
裴静怡苦恼道:“臣女做出那么多伤害帝姬的事情,臣女怕..怕帝姬不想见臣女。”
林深还以为什么呢,这种小事太好处理了。
“裴小姐不必担心,我既然来找裴小姐,就说明帝姬从未对你生气,而且帝姬对你如何,想必裴小姐心里自有比量吧?”
裴静怡想起从前,深吸一口气:“好,明日臣女便去给帝姬登门道歉。”
林深颔首:“既然误会解开,那我就先走了。”
“国师大人来找臣女,只是为了说这些话吗?”裴静怡不理解。
林深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裴静怡看着林深衣诀翩翩,从背后看过去,似即将飞升的仙人,美的不该在世间停留,应不染尘埃。
想来这场“闹剧”大到已经让深居简出的国师不得不站出来解决,让国师这般劳心劳神,心力交瘁,是他们的过错。
林深离开侯府,并未回到国师府,而是赶去了刑狱。
正好碰上了江霁云刚刚出狱。
江霁云的贴身小侍四宝正扶着自家公子上马车回府,瞥到风光霁月的国师大人,立刻跪倒在地,叩首道:“草民拜见国师大人。”
江霁云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国师,他刚想行礼,就听见国师说:“不用行礼了,我此次前来,是想与江侍郎说两句话。”
林深看向马车,“上车说,方便吗?”
江霁云看向自己的黑幔马车,说:“马车简陋,怕怠慢了国师。”
“没事,”林深看向跪着的四宝,“快将你家公子扶上马车。”
四宝起身,立马将江霁云扶上马车,林深也坐了进去,马车慢慢朝江宅走去。
江霁云看向坐在一边的林深,眸底闪过一丝狐疑和打量,他拱手做辑:“早朝上,多谢国师大人劳心费神,替下官证明清白,让下官避免含冤而死,这等恩情,下官无以为报,只求今后国师大人有用得上下官的地方,只要国师说一句,下官定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不用今后,现在就有了。”
江霁云:“...”
江霁云愣了一下,“国师这是什么意思?”
林深看着他,“江侍郎对于自己这次磨难,有何感想呢?”
江霁云摸不准林深的意思,苦笑一声:“想来是下官之过,遭人妒忌,竟被南锆陷害至此。”
明知道是梁应安故意坑害他,还故意把罪过往自己身上揽,还真是不显山不露水啊。
林深:“江侍郎,我念你是朝华忠臣,不忍外人残害你至此,这次之祸,若要真算起来,你真当无辜。”
江霁云扯了扯嘴角:“都过去了,下官也不想再计较什么。”
“那江侍郎还想与裴小姐成婚吗?”
江霁云微怔,不明所以的看向林深,“国师这话何意?”
“我可以帮助江侍郎,压制帝姬,不让你与裴小姐的感情再被帝姬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