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从监控录像中得到充足的信息用以推断张伟彦的目的,就只能亲自跑一趟。 为了节省时间,还是两两一组,许年带着一名辅警先到达一汽家属院,刚下车,就接到了另一名辅警李繁的电话。 “许队,”辅警李繁说:“我找西城分局的同事查过了,那几个家属院整个21年上半年,都没发生什么刑事案件,只有一些诸如打架、电瓶车丢失之类的治安案件。” “好,”许年道:“你和汪雨走访排查的时候注意安全,保持联系。” 收起手机,许年观察着这座老小区。 目之所及全都是五六层高的步梯楼,即使是主干道也不宽阔,路面经过长久的日晒雨淋全是些坑坑洼洼的小坑,路两旁的树木倒是很高大茂盛,在路面上投下成片的阴影,显现着与这座小区差不多的年龄。 许年回忆着张伟彦在监控录像里行走的路线,也沿着同一条路慢慢走着,然后在监控录像中张伟彦停下的地方站住脚步,顺着张伟彦曾经看向的方向看过去。 几乎是立刻许年就明白了张伟彦在看什么东西,他在观察这座小区里的快递柜。 辅警李繁也想到了,有些疑惑的问,“快递柜?在案发前这么重要的时刻,他踩点这些快递柜干什么。” 许年隐约有了个一个猜测,但没开口,延着主干道与人行道连接的台阶走了上去,站在快递柜前仔细观察着周围。 许年看的很仔细,花了半个多小时都没在附近找到监控摄像头,便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许年说:“他们在用快递柜交接凶器。” 辅警李繁有些吃惊,“交接凶器?这种地方?人来人往的小区?” 许年抬头看着四周,耐心的解释着,“这种老小区,要么是没有物业,要么是物业不怎么管事,所以监控覆盖率很低,你注意看,路灯设置的间隔距离很远,甚至有些是坏的,这非常方便在夜晚时隐藏行踪。” 李繁顺着许年的视线一一看过去,片刻后才有些乍舌的说:“戚哥说的真没错,这凶手真是胆大。” 李繁的话音落下,许年手机就响了起来。 接通后汪雨在那边道:“许队,我们到张伟彦踩点的地方了,也明白了他在观察什么,他在观察快递柜,他们用这种方式交接凶器。” 又找到了一点能够将张伟彦和犯罪嫌疑人联系起来的痕迹,许年感觉熬夜的疲惫都减少了一点,说:“我们这边也是,行了,剩下的小区不用看了,我们回去接着看监控。” 重新回到临时办公室,汪雨提着几杯咖啡走进来,一扫之前的表情麻木,颇有几分神采飞扬的说:“虽然一直看监控看的眼睛都要瞎了,但进度还是喜人的。” 戚白睡了一觉也黑眼圈减少了一点,非常自觉的接过袋子开始给众人分发,“你们出去的时间我也有点发现,张伟彦虽然家里有电脑,但他使用的频率不高,他妻子去世以前多是他妻子在使用,他妻子去世后干脆连网都停了,我在通过监控录像寻找张伟彦行踪的时候,找到了他在案发前几天曾经去过网吧,还不止一次。” 所有人都是精神一振,汪雨更是兴奋道:“看样子这就是他和陆满庆之间的联络方式了,通过网络将自己踩点得到的案发现场周边环境的信息告诉给陆满庆。” “哪个网吧确定了吗?”蒋英耀刚好走到门口听到汪雨的话,立即开口问。 戚白得意的笑道:“当然确定了,就张伟彦家附近的一个网吧,叫风暴网吧。” “祁安县啊,”汪雨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又快凌晨了,得,今晚又不用睡了,幸好网吧通常都是24小时营业,咱们应该不会空跑。” “那就兵分两路,”许年道:“我带着戚白再带上两个辅警去祁安县,蒋哥和汪雨带着剩下的人继续看监控,尽快找出张伟彦和陆满庆是在哪天以及怎么通过快递柜交接凶器的。” 几个人答应了一声,许年让戚白带着辅警在楼下等,自己先上楼找庄英华要了个网警,这才五人一车风驰电掣的向祁安县赶去。 祁安县虽然隶属于永泉市,但离的不算近,好在是个经济还算不错的县城,路修的不宽阔,但经常修补十分平坦,除了开车的戚白,其他人都睡了一路,终于赶在凌晨三点前到达了祁安县。 “这个县的人口不少啊,”戚白自从进了县城,眼睛就没闲下来过,一边开着车一边观察着县城的环境,“这个点了还有不少店在营业,不过醉鬼是真多。” 戚白撇撇嘴,及时的踩下刹车躲避了一个走着S型路线的醉鬼,等他被朋友扶起拉到一边后,才小心的开了过去。 辅警李繁说:“我有个同学就是这个县的,他们县上出了两个能人,在外赚了钱后回来办了厂子,吸纳了不少人口,所以不像其他县都是出去打工,不用离家,还有固定收入,再加上左邻右舍的很多都认识,大家聚在一起就是喝酒,醉鬼就比较多。” “回来办厂,那就是造福家乡啊,”戚白想了想问,“那张伟彦怎么还打零工呢?他虽然没上的了大学,但怎么着也是高中毕业,这个学历足够在厂子里拧螺丝了吧。” 李繁道:“越是小地方就越都是人情,更何况这种衣锦还乡的,如果不是亲戚,想要进去就得走关系。” 戚白听懂了,叹了一声气,“那估计这也是张伟彦和张宏达的矛盾点之一,张宏达有很多次随便做点什么都能让张伟彦过的好一点,但他偏偏什么都不做,还要落井下石。” 根据导航,说着话戚白将车开到了目的地,只是刚把车停下,还没下车,众人就有些傻眼。 看着眼前的招牌,戚白念出声,“飞扬网吧……这导航上明明标的是风暴网吧,怎么会是飞扬网吧,难不成我开错地儿了?” 戚白正自我怀疑,许年道:“小县城的导航更新没那么及时,有可能只是换名字了,我们进去问问就知道了。” 一行人下车,网警背好自己的电脑包跟着众人推门进了网吧。 网吧不大,人倒是挺多,烟雾缭绕的,键盘声和鼠标声响成一片,间或还夹杂着骂脏话的声音。 前台是一个三十多岁,头发油成一缕一缕的中年男人,正打着游戏听到声音头也不抬,“包夜50不包夜一小时10块,位置随便坐,必须要身份证登记。” 戚白敲了两下桌子,然后掏出证件,“警察,问一下,你们这网吧什么时候换的名字,之前是叫风暴网吧吗?” 听到警察两个字,中年男人才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回答,“我这网吧从开业起就叫飞扬网吧,风暴网吧那是上一任老板给起的名字,他22年就把这店转让给我了。” 虽然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