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是这于文海太蠢了,他后面羞辱人的那些话不说,这事儿都还好解决,可现在已经闹得那么大那么难看了,这人还怎么用?
她爸说了,己方的人坏都没事,但不能蠢,蠢人会拖后腿,她相信把事情一说,爸爸知道该怎么处理。
不,就算她不说,爸爸也会知道,不止爸爸会知道,姜愈白和庄晏合的爸妈肯定也会知道。
圈子里没有秘密,这事传出去,不止于文海接下来要倒霉,姜愈白和庄晏合的名声也会受影响。
虞秀凝想到这,脸色微微一变。
不是她说,就算她和姜愈白素来针锋相对,也觉得于文海那些话太难听、太侮辱人了。
如果她现在处理不好,或许别人真的会认为是她故意找人来羞辱姜愈白的。
于律师,虞秀凝觉得于文海的姓和自己同音,简直太晦气了,叫着也拗口,事情我都清楚了,你和姜小姐、庄小姐道个歉吧,否则虞家不欢迎你。
就算道歉了她也不欢迎,姜愈白好歹是她朋友,这也是她的生日会,于文海这是不给她面子!
于文海的脸色已由青转白,西装被水打湿,里面的衬衣也被汗水浸透。
但此时此刻,他的理智已经彻底回拢,知道事已至此就算自己道歉这件事也不可能善了,干脆摆出了大义凛然的架势,冷哼一声:既然虞小姐不欢迎,那我就告辞了。
他说完就转身离开,腰背挺得笔直,心里已经开始做接下来的打算。
主动辞职要比被辞退好,这次虽然闹得难看,但他的名声未必会差。
短时间内估计不会有大企业要他,那就走回老路去当检察官或者人权律师积累名声,帝都里姜家还无法只手遮天,他本来就是旧贵族一派,选择和退路还是有的。
他打定主意,脚下更是走得飞快。
庄晏合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皱起了眉头。
于文海的想法,即使她猜不中十分也猜中了七八分。
于文海是大愚若智,看起来偶尔犯蠢,其实是偶尔聪明,就譬如现在。
不道歉固然能免受羞辱,运作一番还能博个好名声,转头去走老路累积个十几二十年再选议员进政界,未必就没有大的前途。
可问题在于,他是个保皇派,还是个不知人间疾苦、自视甚高、自诩贵族的保皇派。
无论是检察官还是人权律师都不是那么好当的,于文海没有那个自知之明但她知道,于文海既吃不了苦,也没有耐心,更没有正直到可以不走邪门歪道。
好了没事了,大家别看了。
虞秀凝敷衍地让围观宾客散去,私底下聊什么她不管,但再围观姜愈白她怕自己的生日真不用过了。
她赶完人回头看姜愈白,见她还气鼓鼓的,无奈道:姜愈白,我都帮你把人赶跑了,你还生气啊?
庄晏合听到了虞秀凝的话,没有再想下去。转眼看到姜愈白臭到极致的脸色,心下不禁叹了口气。
那些都是未来的事,眼下这还有个最需要解决的问题。
于文海说的那些话难听是难听了些,但联姻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大家都心知肚明。
她知道姜愈白心里肯定是清楚的,否则之前不会是那样的表现,只是这话由别人还是一个追求过她的别人说出来,那在姜愈白心里就会是个大疙瘩。
庄晏合想到这里更是对于文海恼怒不已,对方是一走了之了,但她这个闷亏不得不吃下。
他又没和我道歉,我还不能生气了?姜愈白感受到庄晏合的目光,却没有回应她,抬眼不满地看着虞秀凝,你是不是故意找他来羞辱我?
没想到连姜愈白都这么想,虞秀凝大喊冤枉:我是真不知道啊!找他在我的生日会上羞辱你,我吃饱了没事干啊?你知道的,我干什么都喜欢亲自上阵!
姜愈白一想也是,脸色缓和了一些:虞叔叔会开除他吧?
那么蠢,我爸也不敢留啊。
对不起虞小姐。
庄晏合这句道歉不止是因为这宴会上的争执,也是为父亲那封推荐信。
虞秀凝挥了挥手:你说什么对不起啊?是你学长找茬,和你没关系。
她说完咂摸着嘴感觉有点不对,再去看姜愈白,只见她稍微缓和的脸又紧绷起来,面色铁青。
庄晏合看着虞秀凝无辜的模样,难得心梗:我不是为他道歉。
哦哦虞秀凝反应过来哪里不对,也反应过来姜愈白为什么生气了,连忙转开了话题,那什么,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