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被所有曾经当作是朋友的人羞辱,像条丧家犬般落魄街头,最后被庄晏合捡回了家。
再次见面,身份颠倒,庄晏合雍容华贵仿佛天上星辰,而她丑陋卑贱犹如地上泥点。
她永远都忘不了,庄晏合用她那双纤细白皙的双手掐着自己脖子时,眼中的憎恶、纠结和痛苦。
她第一次看到庄晏合流泪,第一次听她用不再冷静的声音问自己:姜愈白,你谁都信,为什么就不信我?
她那时候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根本无法呼吸庄晏合是真的想亲手掐死她。
她只能露出讥讽的笑容,像是回答她:我怎么会相信一个想杀死我的人?
她最终没有死,被栓上狗链养在了曾经属* 于她,但那时已经成为庄晏合所有物的庄园中。
衣食无忧,比在外流浪的时候好很多。
但她不总能见到庄晏合,因为庄晏合很忙,忙着工作,忙着应酬或许还忙着和恋人约会。
她只不过是庄晏合养的一条狗,用来发泄一些愤怒与欲望的烈火。
庄晏合有时候会对她很严厉,有时候又会对她很好很好,会像教育宠物一样给予她惩罚和奖励。
庄晏合停了她依赖的止痛药,冷眼看她被疼痛折磨;强迫读书学习,像是要填充她空空的大脑;还随着自己的心意打扮她,想让她彻底臣服。
就连梦中的她在当时都觉得庄晏合比自己还变态,因为对方似乎是想将她重塑成某个理想中的人。
庄晏合那时候经常说的话是:没关系的愈白,我们一起努力,你一定会变回原来的那个你。
她那时候一边觉得害怕,一边竟然还能难得冷静地思考,庄晏合比自己更需要精神病医生。
庄晏合心中原来的那个她是怎么样的呢?
姜愈白直到现在也不知道。
她那时候只是恐惧,自己真的会变成她口中的某个人,而不再是自己。
直到庄晏合将目标对准了她的大脑,开始了新一轮的折磨,她才终于忍无可忍地逃跑了。
那时候的她觉得,就算是死也比这样的生活更美好。
她折磨庄晏合四年,坐牢八年,被庄晏合折磨四年,一切也算扯平了。
白,愈白?
姜愈白从回忆中抽离时,两人都已经换好了衣服,更为年轻、更为温柔也更为亲切的庄晏合就站在她身前,脸上带着关心的神情。
你怎么了?
没姜愈白的脸色有些苍白,却还是露出了开朗的笑容,可能是有点累了吧,待会儿我去找虞秀凝她们玩,可以吗?
她虽然记得梦中的点点滴滴,却一点儿也不喜欢去回忆,因为那些就仿佛是她的黑历史一般,她每每想起,不止心痛还尴尬得想在地上打滚。
可不管她如何努力,现实总有与梦境重合的地方,所以那些记忆仍然会时不时地冒头。
此时此刻,她倒很庆幸回想起那些,因为无论如何也不想重蹈覆辙,所以她才能下定决心再也不做同样的事。
不该再放纵心中的欲望和邪念,从中作梗庄晏合与沈玄星的感情了。
当然可以,庄晏合仔细观察了一下姜愈白的脸色,体贴道,你就和羽希她们好好玩吧,不用担心宴会上的事。
虽然新竹也在那边,但在如今的庄晏合看来,显然是沈玄星的威胁更高。
她巴不得姜愈白离对方远远的。
就是这苍白的脸色究竟是因为她那句我也觉得他挺不错的还是真的累了呢?
如果是那句话造成的,那究竟是因为她,还是因为沈玄星呢?
如果是真的累了那她的未婚妻该再好好锻炼一下了,刚才那几分钟才哪儿到哪儿啊?
庄晏合安抚地摸了摸姜愈白的手臂,感觉到上面的肌肉纹理心思又不禁一转。
或许不是锻炼的问题,是车祸后身体还太虚,得再给她补一补。
她没有再想太多,因为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姜愈白虽然是她的甲方,却不是她工作的全部。
这场宴会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她的一个起点,她本就该认真面对,更别提其中还混入了一只臭虫。
姜愈白看着庄晏合离开,整个情绪都低落了下来,本打算在宴会上送出的那一份礼物,一时也不知该什么时候送了。
为什么偏偏是今天?
要不是沈玄星突然出现,她都不知道自己今天会有多开心,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