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当客卿,并没有大手大脚,他攒的这些身家,难道是为了喂妖蛛吗? 这次是妖蛛,下次是什么?不管是什么,难道他甘心便宜了别个? “一座独栋。”出神间,韶音已经问小伙计开房间了。 听到“一座独栋”,金长老顿时回神,忙喝止:“不要独栋!” 一间客房是两千块灵石,这是最便宜的房间。 独栋是什么?是一座小楼,他们上次以贵宾身份住的那种,一天八千八百八十块灵石。 这简直是割金长老的肉,放金长老的血! 他辛辛苦苦攒的灵石,是为了花,不是为了挥霍! “要独栋!”韶音斩钉截铁。 “来一座独栋。”与此同时,旁边传来一声。 柜台的另一侧,出现两男一女,法袍上染着血迹,明显刀口舔血刚回来。 见韶音看过去,一名男修转过头,露出阴沉沉的眼神,舔了舔嘴角血迹。 “抱歉,客人。”小伙计暗暗叫苦,“只有一座独栋了。” 韶音先来的,自然是给她。 男修一拍桌子,眼神狠辣:“想死?” 小伙计吓得身板一颤,他不过是个炼气修士,在这风夕城里,是个人都能碾死他。 “客官,这是小店的规矩。”小伙计颤着腿,鼓足勇气说道:“非是小的为难您几位。” 男修根本不理他,手臂一甩,小伙计顿时被他甩出柜台,撞在不远处的一人高的花瓶上,哀哀叫痛起来。 男修看也不看,探手伸向前,去抓钥匙牌。 在柜台后面,有一架子,按照房间的等级,依次排列摆放着相应的钥匙牌。 就在独栋那格,赫然剩着一块玉牌。男修伸手去抓,不料伸到半截,被一只黝黑有力的大手抓住了。 “道友。”胡子拉碴的男人,似笑非笑,“先来后到,这钥匙原是我的。” 一旁,金长老不说话,被木制面具覆盖住脸庞,亦看不出神情。只是,眼神不善。 独栋小楼,他本来不想住。但他不住归不住,别人硬抢却是万万不能。 因此,韶音上前与对方抢玉牌,他便未阻止。 “滚开!”男修手臂一震,灵力四泄,意欲将她震开。 好巧不巧,这男修是筑基大圆满,只差一线便能结丹,正比韶音高出一个小境界。 “道友说的,可是这样滚吗?”韶音前一刻还客气着,下一刻便抬起大脚丫子,踹了过去。 高出一个小境界,了不起?她还是筑基初期时,就刚过金丹修士压制成的筑基大圆满! “想打架?” “这位道友,劝你识相些。” 男修的另外两位同伴,围了过来。一名筑基中期,还有一名金丹修士。 劝韶音识相的,正是那位金丹修士。 只见韶音被围住,金长老立刻就要上前,但却听韶音豪放的声音:“尔等孙子!” “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爷爷是谁!” 人来人往的大厅中,只见一名络腮胡子大汉,瓮声瓮气,拳头如斗大,拇指点着胸膛:“爷爷是紫霄宫的修士!你们惹得起吗?” 洪亮如雷声的大喝,好悬没让金长老呛住。他看看身前,双目瞪若铜铃,无脑叫嚣*的络腮胡子大汉。 紫霄宫的袍子,你是真没白穿啊! 一时间,既想上前援助,又忍不住想后退。 他会不会认错人了?这不是小丫头?真正的小丫头,正在人群中偷乐,嘲笑他呢? 但周围再无一个粗犷大汉,也没有第二个穿着黑金法袍的男修。 金长老只觉头顶一道天雷劈下来——这个粗鲁、毫无修养、满口浑话,没有任何破绽的男修,是小丫头假扮的! “紫霄宫了不起?”对方被韶音身上的宗门服饰,给唬住了一瞬。随即,他左右看看,见客栈中没有其他紫霄宫的弟子,重新恢复狠辣,“紫霄宫的,也得跪下给我们让行!” 胡子拉碴,张狂叫嚣,偏偏修为不怎么样的修士,看在三人眼中,顿时心生恶意。 其中,那位金丹修士屈指一弹,就要打断韶音的腿。 紫霄宫又怎么样?教训的就是他们这些大宗门出身,偏偏草包一个,只是命好的废物! “好哇!”韶音立刻拔剑,怒目而视,“瞧不起你爷爷可以,但你们竟敢侮辱紫霄宫,给爷爷拿命来!” 她这边刚拔剑,对面三人亦快如闪电般出手。 金长老盯着对面唯一的金丹修士,精准拦截,双倍还击回去。 另外两人祭出武器,朝韶音而来。 却在这时,忽然“嗖”的一道灵力,从门口飞来,迅若电光,打向双方中间。 这道灵力仅仅将韶音弹开,只受了点轻伤。却把对面二人打得口冒鲜血,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 韶音眼神一眯,转头往灵力打来的方向看去。 “好嚣张啊。”门口,一行人正走进来,身穿黑金交织的法衣,华光灿灿。打头的是一名艳丽的女修,瞧着修为不凡,她艳丽中透着狠辣的眼眸,扫过场中。 看着这服饰,韶音心里顿时一惊。怎么是紫霄宫的人? 不巧,正是她得罪过的郦之沅一众。可他们不是在天水城招生?怎么来风夕城了? “胆敢污蔑我紫霄宫,谁给你们的胆子?”郦之沅声音不大,但冷厉不已。只见她手一挥,不远处的椅子立刻飞过来,她拂袖坐下,目光淡漠而没有温度。 三人组中的金丹修士,被郦之沅盯住了,一动不敢动。 “前辈!”只听一声惊喜呼唤,一个络腮胡子的大块头,大步跑到郦之沅的身前,粗犷的面庞上,喜不自胜:“前辈!您来得正好!” 郦之沅瞥他一眼,有些嫌弃:“你是哪座峰的?” 问名字,郦之沅记不住。但说起师承,她就知道了。 换个人在这里,未必答得上来。但韶音面不改色,飞快打开系统地图,找到紫霄宫的位置,放大,再放大,挑了座山峰,回答道:“晚辈是凌云峰的。” “在这里做什么?”郦之沅果然没起疑。 韶音回答:“二十年前,晚辈外出历练,只可惜实力不济,遇到棘手的妖兽,受了伤,此番才脱身。” 不远处,金长老已经麻了。 偏他此刻不能阻止她,她身上穿着紫霄宫的服饰,又借着紫霄宫的名头,恰被郦之沅撞见。 怪只怪他们倒霉。只盼她机灵些,能糊弄过去。 郦之沅点点头,说道:“一边站着。” 一个普通的筑基弟子,她还不放在心上。倒是方才辱没宗门的金丹修士,再次被她盯住。 她的眼神就像毒蛇,盯住人时,仿佛灵魂都被毒素注射,僵麻而无力。 那金丹修士,只见逃跑无门,索性心一横,扭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