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刻观察山千的表情,继续说:“公司遇到危机,我希望能得到您的投资。”
山千觉得似曾相识,问:“公司老板是你姐姐?出什么事了?”
“我没有姐姐,”苏时弱弱地解释,不知道山千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只道,“公司一直以来都是我妈妈在打理。”
公司是苏时妈妈一手撑起来的,后来,苏时妈妈因为犯心脏病去世,本来她在临终前,把公司股权都交给苏时,但那会儿苏时年纪小什么都不懂,被几个元老股东哄骗着手里什么都不剩。
再之后,公司发展渐渐没落,业绩大幅度缩水,一度濒临破产。股东们也没挽回的打算,又见苏时成年,把几乎剩空壳子的公司还给他便走了。
“我不想看着妈妈的心血就这样付诸一炬,于是到处拉投资,但没有一个人答应。”苏时咬了咬唇,想到没日没夜到处跑拉投资,努力学习各种酒桌文化,结果一块钱的投资都没拉到,还差点失身。
这个社会终归不适合一个懦弱的男孩子生存。
山千喝了口水,瞥了眼桌上有关公司的资料,问道:“你有什么优势值得我投资?”
苏时怔了怔,哑口无言。
山千立刻就不耐烦了,她真的很不喜欢说太多,不过看看满桌的食物,还是耐着性子说:“你的公司是做芯片研究的,这种芯片广泛应用电子产品中,手机电脑等,那么,公司还有没有独特的技术?顶尖工程师?或者你自己是否具备相应的技术与能力?”
苏时木讷地摇摇头:“我……我学服装设计的。”
山千:?
“你应该去打工。”
她就要走,苏时连忙拦住她:“求求您能不能再考虑一下?公司之前非常有名,也有很好的口碑。”
“简单来说,投资的意思是,”山千盯着他的眼睛,“你万事俱备,只差钱,或者最起码你能让投资人看到值得冒着风险投资的优点。”
她不得不用更通俗的语言解释:“就算我给你钱,你能用它做什么?不过如果你有着在服装设计行业优秀的经历,把公司转型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
苏时眼神闪烁:“我还在上学,获得过学院设计的一等奖算吗?”
“你说呢?”
“可是……可是我真的没什么办法了,我真的很想让公司继续运转,但是员工差不多走光了,如果实在拉不到投资,我就要卖了这里的住宅,我……”
苏时说着,眼睛一亮,“董事长,我认识一位很有名的前辈,是芯片领域的专家,我可以花钱把她请来公司。”
“然后呢?”山千问,“你打算让专家做什么?有可供专家施展的条件与材料吗?做什么类型的芯片?是多领域还是专一领域?是民用还是与政府合作?民用的话怎么流进市场与现有品牌抢占份额,政府那边你有足够成熟的技术和关系吗?”
她一连串问题问得苏时一愣一愣的。
山千语气平静:“投资人只负责投资相关,因为通常被投资者都有着过硬的业务能力;专家当然是专家,但你要给专家明确的目标与计划,给予安全且信任的环境。”
她转身就走:“你再好好想想,搞清楚了来找我。”
毕竟,她可不是来外州扶贫的。
苏时不禁瘫坐在地,好难,完全看不见出路,真的要放弃吗?这可是妈妈的心血,不想看着它一点点毁坏。
山千回家时,味儿倒是散得差不多了,看看盘子里死不瞑目的鱼,她眼神复杂,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造孽啊。
“大人,您回来了,”九狓得意地把那条鱼推过来,“我照教程学的,是时下最流行的生腌鱼,能够把味道完全浸入鱼肉里,特别好吃。”
山千看看她:“你……我……算了,自己收拾干净,辛朽呢?叫她出来。”
“哦,她在房间里呢,”九狓扬起脖子,“参谋长,大人回来了!”
“参谋长?”山千问。
“她这人长得阴险,做事更卑鄙,以前监狱的人都这么叫她,我去了好几年才知道她原名。”
九狓解释着,辛朽从房间里出来,坐在山千对面的沙发,把平板放桌上,语气冷漠:“要杀要剐随便你,我辛朽不是个输不起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