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诡异地微笑着,消失在火光之中。
承重的木桩被烧毁,熊熊烈火裹挟着她,掉入急流中。 ', '>')('轰一声巨响后,一切罪恶彻底无影无踪。
河流变得清澈见底,渐渐平息无止境的流淌,以平稳的速度,向前方缓慢淌动。
皎白的月亮,在顷刻间变成了妖冶的鲜红色。
再然后,四周归于平静。没有火焰,没有尸体,没有小女孩,什么都没有。
一切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池鸷的手干干净净,没有血迹,身上穿的也不是在颂子村内的黑袍,而是军中铠甲。再看月亮,不复之前那般圆满,有些天然的缺口。
刚刚的一切,好像梦,又那么真切。
白泽走近他,站定道:“不必太自责,那只是幻境。”
“是啊,只是幻境,”池鸷喃喃道,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萦绕在心中,“幻境破了吗?”
他们同时转身,望向不远处,村门口的匾额上,是古旧的三个字——送子村。
村里的鸡鸣声在此起彼伏地响起,已经有几户人家早起烧火做饭了。
白泽见他那迷茫的样子,轻声道:“池鸷,方才你没做错。”
“我……”池鸷不知怎么说,“我知道,我以后会杀很多人,在战场上。”
“很多时候,杀戮不仅仅是为了自保,”白泽想了想,把手放在他肩头,“若狠不下心,便无法保护在意之人。若拿不起手中的剑,任人宰割的将会是自己。你很勇敢,别人遇见这种情况,或许会害怕得连剑都拿不稳。”
白泽的话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哄一个觉得自己做错事的小孩子。
拥有着池大将军记忆的池鸷,自然明白弱肉强食的道理。他其实并不是愧疚,而是对幻境内发生的一切感到措不及防和不理解。
他不理解,江霓究竟想得到什么答案。
这是池鸷来这个世界上的第一堂课,学习到的东西,让他一时间难以消解。
池鸷想起来,他还没苏醒之时,陈博士的话
“人啊,是最复杂的动物。”
池鸷晃晃头,把刚才的迷茫丢开,道:“既然幻境破了,我们不如进送子村看看。”
白泽突然弯了一下腰,表情骤变。
池鸷被他反常的举动吓到,赶忙靠近道:“怎么了?”
“无事,待会儿再去吧,现在太早了,莫打扰村民休息。”白泽摸了一下肚子,缓解不适感。
池鸷点头。
他们在一棵巨树之下,席地而坐,静待白日到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