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宴州走到窗旁的摇椅上坐了下来,单手将额发全都捋上去露出饱满的额头,随后把毛巾一搭。
“你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杨轻舟:“当然不是,好了,我其实是想说,这件事应该不是那三个傻缺做的,他们没这胆子得罪你。”
陆宴州撑着头,桌边的小灯将他半边脸染上昏黄:“我知道。”
知道陆宴州有数,杨轻舟就放心了,声音紧接着变得担忧起来:“你那爹在你身边留的那些人,你还不打算处理吗?”
“当然,包括那个时了了。”
陆宴州也说:“不急。”
还需要一个契机。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并不想做太监的杨轻舟索性不问了。
“所以!为什么叫我裤子!你今晚要是不告诉我,我就让你的小男仆大半夜站在你床边吓你!”
往常总觉得粗鲁的人,陆宴州突然决定以后对他好一点。
毕竟他的脑子只能歹毒到这种地步了。
若是换成时了了,大概会变成‘大半夜站你床边,朝你放屁’之类的。
“因为你脸大。”
想到时了了,他语气明显对杨轻舟敷衍了起来。
后者:???
这跟我脸有什么关系!?
“你懂什么!?那怎么能是脸大,我妈说那叫宽容!”
陆宴州逗他:“你妈骗你。”
...
那边的时了了收到消息,回了句“好的”,随后在窗口里犹豫半响,还是编辑了一大段话发了过去。
偷你裤衩去卖:少爷,今晚的事儿需要我一五一十的汇报给家主吗?
等了许久都不见他回复,时了了又补了句:刚才的医生,似乎是家主派来的人
陆宴州还是没有动静。
睡了?
不可能吧,头发都没干呢,什么牌子的吹风机这么快。
丸丸:【跑题了,我的朋友】
时了了觉得有些不安,心想陆宴州该不会是不相信自己吧。
她站起身,确保自己的束胸没有什么问题,在镜子里照了照后,赤着脚轻声开门朝着陆宴州的房间走过去。
站在门外,她撅着屁股趴在门板上竖着耳朵听。
圣顿学院几百年历史,宿舍楼即便翻新了好几回,隔音效果依旧算不上好。
因此她轻而易举的听见了房间里传来的……
男人……哭声??
杨轻舟说不过陆宴州,就开始表演猛男大哭:“呜呜呜呜,你不能这么对我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小的时候你不是这样,曾经那个坐在床上说我连鼻孔都是好看的你去哪儿了。”
陆宴州眼中是浓浓的无奈,声音却冷酷无情:“你干了什么,自己清楚。”
“我说的是再敢尿到我床上,就把你塞到马的鼻孔里。”
门外偷听的断断续续的时了了大惊失色!
什么床上,怎么干,谁尿了????
丸丸:【………】你他娘的非得这么断句是吧。
虽然但是……
【对面,好像是个男的……】丸丸语气复杂道。
时了了被这几个字的信息量吓得小脑萎缩了。
她朝后退了一小步。
也不知是不是擦过身体的原因,原本重新绑了一捆的荧光棒突然从腿上脱落,顺着裤腿往下掉。
‘吧嗒’摔在了走廊的地板上,声音在寂静无声的走廊中十分清晰。
房间内的陆宴州顿时收声,速度极快的朝外走去,猛地推开门——
第17章
陆宴州一眼便看到了穿着浅蓝色睡衣,头发软趴趴的垂下,正站在外面的时了了。
同平时总是一副正装打扮的模样不同,时了了穿着睡衣的样子比平时更瘦了,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开门,眼睛瞪圆了些,有些手足无措,多了份不易察觉的柔弱气。
“你在这里做什么?”
陆宴州茶褐色的眸子掺着冷意,这让时了了不由得回忆起初见时,对方也是用这样审视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时了了指了指地上。
“我……来送这个。”
陆宴州顺着她的手指朝下看去。
一捆被胶带缠着的荧光棒躺在地上,因为走廊开着灯,光芒并不显眼。
陆宴州表情微有些愣怔。
时了了趁机解释:“我怕再发生意外停电事件,如果您来不及点蜡烛,可以把它放在床头。”
陆宴州缓缓的弯腰,将那捆五颜六色的荧光棒捡起来,指腹摸着胶带上并不平整的褶皱,音色有些低:“就是为了送这个?”
时了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