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痕都干涸,大雪覆盖住了满地狼藉。
她没哭,漠然的在雪里坐着,好像连同那人一道死去了。
***
戚棠编得是什么她自己也认不出来,只是胡凭出来的时候她仍然好意思将乱七八糟的桃花送给他。
胡凭:什么玩意儿?
戚棠小脸一板:不好看吗?
胡凭转手递给了虞洲。虞洲仔仔细细拎在眼前,看了两眼,全部编完的效果甚至不如她编了一半的时候好看。
戚棠在胡凭面前是晚辈,什么丢脸的事情都可以推口说年幼,但在虞洲面前实在是
戚棠她好歹是个师姐!
在虞洲似笑非笑的眼神下,戚棠觉得尴尬,嫩白的耳尖浮上一抹薄红,她低下头,自己也知道编得不好看。
也许还有一点点的丑?
戚棠伸手准备拿回自己努力了好久的成果:好嘛好嘛,我自己留着。
虞洲躲开了,不还给她,还叫她小师姐,问她:这是什么?
戚棠眨眨眼睛,有些希冀:你猜猜?
要是真的猜的出来,也就意味着没有那么差了。
胡凭想这破破烂烂的谁猜的出来?
虞洲总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心软,她说:桃花?
不出意外,小阁主的眼眸顷刻变得亮晶晶,明亮粲然,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对虞洲能猜出来也很意外。
对!你看的出来?
虞洲不好昧着良心再讲点什么,只好迎着戚棠亮的晃眼的眸光,点了点头。
胡凭大吃一惊,不死心:你怎么认出来了的?
这一次没等到虞洲讲话,戚棠先跳了出来,大约是作品被肯定了,她尾巴翘得也挺高的:多好认呐,肯定是你老眼昏花的缘故!
给点颜色就开染坊是真的。
虞洲对上胡凭吃瘪的眼神,怎么也克制不住的勾了勾唇角。
只是察觉到有道微不可查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虞洲敏锐去看,却没看到人。
心上划过一丝怪诞,虞洲也不在意。
胡凭才不承认自己的老眼昏花,又说不出这破烂玩意儿是怎么被看出来像一朵桃花的,之后转移话题,拿出师父的姿态来,问她认的怎么样了。
出乎意料,戚棠认了很多,胡凭随意点几棵,戚棠虽然记得不太全,还有记错,却与之前一问三不知很不同了。
她有认真在学,她很不想在师妹面前丢脸。
对方辈分比她小,实力却比她强那么多,以至于每次虞洲叫她小师姐时,戚棠都很心虚。就像寻常人间家里,有个妹妹,身为长姐总要以身作则,给妹妹做一个好榜样。
戚棠想,我总要做一个合格的师姐!
她眼睫扑闪:我是不是认出了很多?
胡凭说:是。
戚棠不满他就一个字:那我是不是很厉害?
胡凭心知这姑娘喜欢听好话,故意不顺着她:是。
戚棠难以置信:你就这样?!
严重打击学生的学习热情!
心知胡凭的脾性,戚棠也不缠着胡凭要答案,揣着紧张和心乱如麻,小心翼翼的靠近了手心还捏着她编的那朵桃花的虞洲。
洲洲?
虞洲:
她有些僵硬,侧头不明所以的看着戚棠,似乎想确定她口中的洲洲到底是谁。
戚棠满眼讨好,只要虞洲不和晏池一起出现,褪去莫名的心慌和第一眼的疼痛,她就很喜欢很喜欢虞洲。
虞洲真的很漂亮,眼如碧波潋滟,又清又幽,浑身气质清淡,与她见过的每一个人都不同,与书里写的也不一样。
似浓墨重彩铺开在眼前的画卷,叫人心惊。
戚棠没再叫那个让虞洲心底发颤的称呼,只是满眼讨好,像只眸光希冀,又软又乖的猫:你说,我是不是可厉害了?
虞洲缓了缓,敛下心神,复而冷静道:是。
同样的一个字回复,戚棠高兴的原地转圈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胡凭内心一阵无语,想破了天也不知道到底哪里不一样,他的一个字是一个字,别人的一个字就不是一个字了不成?
胡凭捻着胡须:你这女娃娃不厚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