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臂坐在虞洲对角落,强行灌进药液之后又给她擦干净。
印象里该一身白衣、皎洁如月,偏偏自相遇后,屡屡蒙难,她有的时候都觉得此事与虞洲无关,她实在无辜。
思索被打断,有个黑影飘了进来
戚棠在霎时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用印伽鞭甩向他,只见那人如雾般轻飘飘散了,又凝结
是鬼?
戚棠想,她看着这用斗篷将全身都覆盖严实的鬼影道:阁下深夜光临,不知为何?
似乎没有杀意,只是自他来后,洞穴的温度便在逐渐下降,那火苗也隐约有衰弱的迹象。
戚棠又加了点柴。
她如此自如,那人盯了她半晌,戚棠虽没看见他的眼睛,却能敏锐察觉到有道目光,直勾勾的、不加掩饰。
那人问:你有、眷恋不舍之人吗?
声音嘶哑、不辨男女,像是怨鬼索命之声,戚棠反问道:人生在世,谁没几个眷恋不舍之人呢?
那人问:你想见到她吗?
我想见到她吗?
戚棠目光悠悠的、错过他,看向他身后。
那人便随戚棠的目光转身,弧度轻微的跳了一下:?那怎么还有一个?
戚棠看着虞洲,她勉力直起身,外衣半落、乌发垂肩,火光明灭间,她睫羽轻垂,忽抬眼,意味不明地看了眼戚棠。
戚棠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她俩如今各有各的惨样,虞洲收回目光,摇头:没事,会好的。
戚棠不知怎么记起来她胡乱吐血的夜里,苦涩道:我也是。
虞洲:嗯?
戚棠道:说来话长。
也只是一转眼,那黑影消失了,横空出现的叫人摸不着头脑。
戚棠眸光一沉,同虞洲对视,虞洲问:那是?
戚棠道:我也不知道,他问我有无眷恋之人。
虞洲问:你怎么说的?
我说,人生在世,谁没有眷恋之人,戚棠慢悠悠道,她又倚回去,稀罕道:凌绸师姐的医术真是不错,没有她,说不定你我要死一道了。
虞洲浅浅笑了下:是吗?
她音色特殊,语带莫测,在此寂夜里格外清晰别致,叫人心里半回味、半不安。
那黑影出现前,你在想什么?半晌,虞洲问。
她指掌撑在地上,不是潮湿的泥土感觉,而是一件衣裳,戚棠的外衣。
她心上停跳一瞬,再度鼓噪时只是留恋般用指尖悄悄摩挲,刻意避开戚棠目光,只是落空地瞧着软烂泥地。
戚棠被她这么一问,反而一愣,她放空时胡思乱想,半分也记不得当时在想什么。
虞洲嘴角一撇,没再说话。
戚棠却眨巴眼睛看着她,咬唇样子仿佛有些不同寻常的期待。
虞洲偏过头。
两人又在沉默。
记性这么差,虞洲问,那你还记得黛娘吗?
戚棠挠挠鼻子,她记得,但是这两个问题排在一起反而让她不是很能爽快应答。于是她微微抬头,疑惑地看向虞洲。
虞洲道:方才那人的打扮,像是某些部族特殊的装饰。
黑袍之下,有条五彩斑斓的带子垂出。
色系搭配不是传统中原地区会有的,再结合虞洲一些额外的认知。
你还记得萧夺吗?
戚棠也记得。
虞洲微笑道:那你记性还不错呢。
戚棠默默走到虞洲身边坐下,神色有些许古怪,她抬眼垂眼、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虞洲,最终还是问了:你没有觉得,有何不同吗?
她还好意思问。
虞洲哼笑了一声,戚棠发誓,这绝对是她第一次在虞洲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自嘲之余,多些愤慨,但又平又静,戚棠摸不着头脑。
虞洲说:你铰掉了我的情丝。
戚棠又一惊,她知道。
她之所以脆弱到凌绸一来便要昏倒,概因如此。
虞洲眼梢浮上薄红,不知委屈多些还是气愤多些,总之一副烫手山芋的模样,虽然没有言语直说,但显而易见告诉戚棠
你完了。
戚棠: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