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是。”祖母笑了笑，“我们都知道他找你找了很久，我很替他高兴，先坐下喝杯茶吧。”
“好。”沈洛文坐了下来，接过管家递过来的茶，他转头望着顾阎，看来顾阎和这位祖母还有些感情，但其他人总是有些害怕他，包括小孩，或许因为祖母已经一百多岁了，和顾阎相处最久。
他和祖母闲聊的时候顾家的其他人都会过来聊一会儿，沈洛文观察了一圈，他们都和顾阎不太亲近，顾阎在这里的身份更像“蛊”。
是许愿者和蛊之间的关系。
沈洛文慢慢喝完茶，顾阎的存在对他们来说或许也是怪物，就像自己。
“我带你去看看相册吧。”祖母站起身，笑着说，“我还收藏着不少顾阎的照片。”
“那我一定要去看看。”沈洛文很感兴趣，不知道顾阎以前是怎样的。
顾阎微微一顿：“我去厨房看看早餐做得怎样。”
沈洛文有些疑惑，顾阎好像突然在逃跑，真是罕见，那他更要去看看了。
祖母打开角楼的房间，有些怀念：“有一次顾阎转生的时候变成小孩，真是很可爱。”
沈洛文目光一亮：“原来这样，难怪顾阎跑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祖母呵呵一笑：“可能觉得是黑历史吧。”她走进房间，在一个密封的箱子里把相册一个个拿出来。
沈洛文接过来，里面的小顾阎穿着小西装，怎么看怎么顺眼：“我可以收藏几张吗？”
“可以。”祖母叹了口气，“你都拿回去吧，那次虽然变小了，但其他人好像更害怕他。”
沈洛文抱着相册：“那我拿回去……多谢。”
“你先在这里慢慢看看吧。”祖母想留给他一点空间，“我上楼顶浇花。”
“嗯。”沈洛文点点头，打开相册一页一页地翻过去，通过照片仿佛见到顾阎的前生，他突然希望自己也能参与进去。
例如在最艰难的时期，当时整个国家都很难，不知道顾阎当时在想什么？在做什么？
沈洛文看了很久，仔细看完后喘了口气，他需要时间来消化一下，心里总有些莫名的遗憾，那时候他并没有在顾阎的身边。
那时候顾阎还在找他，却不知道他还没出生……
如果万一……
沈洛文猛地站起身，万一自己有个意外没能出生怎么办？顾阎岂不是永远都找不到他？或许顾阎也想过这种可能。
沈洛文揉了揉眼睛，抱着相册走出去，走了一会儿，突然见到有一扇门没有关严实，他从门前走过去，不小心扫了一眼里面。
虽然只有一眼，但他还是见到里面的东西。
沈洛文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走回来，他心口紧张地跳动着，总觉得自己在做坏事，但他还是忍不住推开那神秘的扇门。
映入眼帘的是无数雕刻和画像，画像挂满了墙壁，放满了整个房间，密密麻麻无法下脚，都是前世的自己，也就是圣祖的画像……
画中的时间和地点都不一样，里面藏着无数个春夏秋冬。
沈洛文一愣，猛地关上门退了出去。
他站在原地摸了摸额头，一抬头却见到顾阎站在他前面。
沈洛文眼神无处安放，忽然心慌气乱：“那个……我不小心看到了……”
“没关系。”顾阎走过去把门锁好。
沈洛文转身看着他，捉紧手中的相册：“顾阎。”他深吸口气终于问出来，“告诉我，你们前世是不是在一起过了一辈子？”
顾阎直直地望着他，他沉默了很久，眉头拧起又放下，最后承认道：“是。”
沈洛文心里似乎有什么大石终于砸了下来，他点点头，又抬起头虚弱地笑了笑：“我看完相册了，先下去。”他尽量控制着面部的表情，不至于笑起来太难看。
顾阎唇线紧绷着，静默了片刻：“好，我去叫祖母下来吃饭。”
沈洛文没有再看他，转身下了楼，但他也没有吃早餐，他放下相册，找个一个借口就走了。
他走在盘山公路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他把相册留下下来，也把顾阎扔在顾家了。
沈洛文突然觉得自己心理扭曲，顾阎越在意圣祖，他越想和前世的自己割席。
沈洛文忍不住打电话给叶新宇：“叶同志请来接我。”
叶新宇吼他：“怎么了？又要冷战了？你们烦不烦啊。”
“没有。”沈洛文单手插兜，站在半山腰吹秋风，“秋天嘛，多愁善感一点很正常，反正我想冷静一下。”
“说吧，这次又是什么？我一会儿来。”叶新宇也是很无奈，原来谈恋爱是那么麻烦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