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乌龟大卸八块。 泰玄得意洋洋地说:“我跟你说嘛,走这边,穿过那个坝坝,又翻过那个坎坎……” 仇泷月皱眉,问:“怎么登神魂域。”神魂域听着熟悉,一时半会儿还想不起来。听这乌龟指路,头都更疼了。 泰玄摇头说:“那你去不了,至少还要等半个月。”刚受了天噬之刑,他神魂不稳,就跟烟雾似的,风一吹就东倒西歪不成不了个正形儿。 仇泷月:“你,随我一起。” W?a?n?g?阯?F?a?B?u?页?i????μ?????n?????????5???????? 泰玄呵呵笑:“好吧好吧。是你求我的哈。”说完,身体主动缩小成拳头大,趴在了仇泷月肩膀上。 仇泷月正要御剑飞行,就听它喊“等等。” 泰玄指着池塘边的一块地道:“我种的韭菜还没割!” “何物?”仇泷月盯着地上的绿草看——不认识,不记得,没灵气。 得出结论,杂草。 它一边割韭菜一边说:“我跟你说哈,这韭菜生命力强得很,割了一茬过后,又长出新的一茬,下次还能割。” 他又问:“何用?” 泰玄闻了闻,斩钉截铁道:“真香!” …… 观海派。 风浪很大,一叶竹筏在汹涌的波涛中颠簸起伏,仿佛随时会被巨浪吞噬。 竹筏上的弟子浑身湿透,几乎站立不稳。然而,禁地四周拥有禁灵阵法,无法用法宝护身。 此刻他全身能调动起来的灵气都用凝聚在手上,小小的灵气屏障宛如一盏灯罩,牢牢护着里头的白玉瓶。 终于,竹筏艰难地靠上了珊瑚礁。 弟子刚站稳,喘息未定,就看到又有一叶竹筏被浪头打了过来。 竹筏上的人“咚”的一声砸水里。 岸上的弟子见状,一咬牙,冲到水边甩出绳索用力抛到海中,喊道:“快,快上来!” 水中的女弟子立刻抓住了绳索,岸上的弟子双臂猛然发力,将她从水中拽起。 就在她即将脱离水面的瞬间,一条长满尖刺的怪鱼猛然跃出水面,张开的血盆大口内,锋利的牙齿如刀锋剑刃一般在光下闪耀寒芒。 女弟子惊叫一声,险险避过,利齿擦着她的衣角掠过,直接将衣服咬成了布条。 女弟子落地后,看着被咬烂的衣服仍有些惊魂未定,她只要稍慢一步,被咬的就不只是衣服了。 岸上的男子见她惶恐不安仍不再状态,皱着眉头催促道:“赶紧清理一下,晚了谁都保不了你。” 女弟子这才回过神来,哆哆嗦嗦地说道:“多谢师兄出手相救。”说罢,她勉强运转体内所剩无几的灵气,施展了一个除尘术,将身上的海水和污渍清除干净。 随后,她轻声自我介绍道:“师兄,我叫明霞,是晓月岛的弟子。不知师兄尊姓大名?” “孤寒,晨曦岛。”男子简短地回答,语气冷淡,目光依旧紧盯着前方,脚步丝毫未停。他走得极快,显然心中焦急。禁地之中,灵气受限,即便是他们这些负责运送灵物的弟子,也无法自如施展灵气,每次进入禁地都费时费力。 若是迟了,惹得胡长老不高兴,免不了要受罚。 明霞匆匆跟上,脚步有些踉跄,但不敢有丝毫怠慢。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孤寒手中紧握的物品上,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师兄,你送的是什么?” 孤寒没有回答,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只是走得更快了一些。 禁地内幽冷潮湿,阴风阵阵,仿佛有无形的鬼魅在耳边低语,发出如泣如诉的呜咽声。没有了对话,如鬼哭一般的风声让明霞心中愈发不安。她忍不住又开口道:“师兄,我送的是朝霞潭新鲜的鲛人泪。刚滴落就接了过来,足足三颗。” 鲛人泪珠磨成粉末后服下,能让肌肤莹白如玉,浑身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诱人香气。 明霞试图用话语驱散心中的恐惧,“胡长老每日都要用这些新鲜的灵物,为何不住居在外间呢?这禁地阴气森森,灵气受限,实在是……”话未说完,孤寒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目光如刀,吓得她立刻闭上了嘴。她连忙改口道:“这禁地……根本配不上胡长老的绝世容颜。” 孤寒眉头微皱,心中有些后悔救了她,冷冷道:“不该问的别问。” 摆明了不想再搭理明霞了。 明霞咬了下唇,低头跟上。 两人一路无话,很快便来到了禁地的中心。眼前是一座巨大的海螺,淡金色螺壳上布满了古老的纹路,淡淡的幽光在螺纹上游走,编织成了密不透风的防御阵法。 孤寒毫不犹豫地跪下,恭敬地磕了一个头,随后朗声说道:“胡长老,今日的玉液琼浆已送到。” 明霞见状,连忙有样学样,也跟着跪下磕头,双手捧上自己带 来的鲛人泪,心中却依旧忐忑不安。禁地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她只盼着能尽快离开这阴森之地。 螺内,一个慵懒的声音道:“放那儿,下去吧。” 孤寒松口气,用眼神示意明霞赶紧离开。 明霞跟着起身,还没站稳,膝盖一痛,双膝重重砸在了地面突兀出现的那些海螺尖刺上。 “怎么,派你来给我送东西,心有不满?”女子清冷的声音从螺内传出,阵阵回音形成音浪,撞得明霞飞出去三丈远。 明霞痛得满脸是泪,听到这质问后顾不得身上的伤连连磕头,“弟子不敢,弟子不敢!” “既不愿,下次就别来了。” “滚……” 明霞忍着疼痛起身,一瘸一拐地想要离开。 孰料下一刻,她的身体凌空飞起,朝着大海中央重重砸了过去。 海螺内,咯咯咯的笑声传来,“当然是滚去喂鱼啦!” 明霞脸色大变,“长老饶命……师兄救救我……” 然孤寒埋头赶路,根本不敢抬头看她一眼。 “咚”的一声响,落水的明霞很快就没了动静,只有猩红的血水从她沉没的地方晕染开,随着波浪起伏,像一朵徐徐展开的血色妖花,将周围的一片海都染成了淡红色。 等人走后,胡悠悠才走出螺屋,伸手取下挂在珊瑚树上的两个玉瓶。长袖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皓腕,上面的小铃铛随着她手上的动作轻轻摇晃。 胡悠悠皱起了眉头。 那死掉的弟子说得对,这珊瑚岛阴气森森,呆久了,她皮肤白得都有些病态,脸色也没以往红润。 她也不想呆在这里。 可是,她怕,怕死。 禁地坐落沧海派深处,到处都是防御结界,这里还有禁灵阵法,只有呆在这里,她才会觉得心安。 胡悠悠将鲛人泪从瓶中倒出,静置于手心。 三颗圆滚滚的漂亮珠子晶莹剔透,能映照出她那张举世无双的脸。鲛人泪每一颗都像是精心雕琢过的镜子,能清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