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的生存法则就是不该问的不问,哪怕他现在成了阁主,依旧遵守此道。 顾溪竹道:“谢就不必了。有补元丹吗?”陆黎光和谢柳都伤得太重,需要补元丹才能恢复。 陈知溪摇头,“补元丹可能只有明月阁主那里才有了。”他手伸入袖中,本想掏点儿丹药出来,孰料此次战斗将他存储的丹药、法宝俱都耗尽,此刻储物袋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剩下。 他想了想,从苏夜等人的尸体上拿出了储物袋。 另外几人袋子里东西也不多。唯有苏夜,储物袋极 沉。他将几个袋子一起递过去,“这里有几个回春丹,效果不如补元,但暂时能吊着他们的命。” 顾溪竹将回春丹递给陆黎光。陆黎光自己服下一颗,剩下的那颗,他先是自己含住,接着渡入谢柳口中,这才运气助她服下。 吃了丹药的陆黎光稍微好受了一点儿,能够站起来自己走路了。谢柳依旧昏迷,但气息平稳许多,显然脱离了生命危险。 见状,顾溪竹松了口气。 陈知溪想了想说:“这一次多亏了你们,我先助你们取回地灵浆,再送你们出去。” 地灵浆就是土系灵兽进阶八阶需要的天地灵物,原本陈知溪只是告知他们这个消息,他们需要自己去取,而现在,陈知溪打算直接带他们去取,他吞噬了涤魂花母,现在实力大涨,取个地灵浆毫不费力。 “走吧。”陈知溪一边说话,一边使出火法将手下的尸首烧成了灵沙。 只是在烧苏夜时,他神色复杂地叹了口气,最后缓缓开口:“在这里,但凡心里还存有一丝善意者,在外界必有牵挂。苏夜便是如此。” “他有个小孙女,在天音阁学音道。”陈知溪看向顾溪竹手里的储物袋,“那里头有很多张木琴,都是他替他小孙女亲手做的。” “若真的能出去,替苏夜将琴转交于她吧。” 顾溪竹应了声好,问:“夜老的孙女叫什么名字?” 陈知溪苦笑一声,“不知道。” 从前的记忆万般美好,都被人小心翼翼珍藏于心底,怎肯暴露于这片污浊之中。 所以,苏夜从没说过他小孙女的名字。 而他,也不曾问过。 好吧,顾溪竹将储物袋放好,只要用心去打听,总能找到要找的人。 再说,他们还有江湖百晓生呢。 然下一刻,顾溪竹蓦地愣住。 花海都没了,谢东升依旧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她连忙问:“阁主可曾见过谢东升?” 陈知溪摇头,随后又说:“我现在元神还未稳固,得尽快闭关养神。” 在这里,每天都有人死去。 没有谁有时间伤心。 等帮他们拿到土灵浆并安全送出归墟后,他就得闭关了。 “好。”顾溪竹闷声答应。 在陈知溪的护送下,他们很快就赶到了土灵浆所在的隐蜂谷。 隐蜂谷是一群土蜂的地盘,对于一般的修士来说对付起来也不容易。 不过陈知溪的灵兽刚刚吞噬了涤魂花母,他身上属于高阶妖物的气息让土蜂十分忌惮,还未靠近,土蜂群就望风而逃,故而进去毫不费劲。 没多久,他们就从一处蜂巢里找到了土灵浆。 只是土灵浆取出后,蜂巢轰然倒塌,露出了背后的的黄土坡。 陈知溪看着眼前连绵不绝的黄土高坡,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 这里,原本是归墟尽头。 眼前的黄土坡连绵不绝,无论他们怎么飞,始终都看不到尽头,故而,这里被认为是归墟东方边界。 然而现在,他竟然在深处看到了一道万丈沟壑,就好似,有人从天上斩出惊天一剑。 “你们看到前面有什么吗?”他下意识问身后的陆黎光和顾溪竹。 两人皆答:“就是一些黄土坡啊。” “没看到沟壑?” 两人双双摇头。 陈知溪微微错愕,随后反应过来,他将一颗破妄眼珠递给了顾溪竹,“现在呢?” 这眼珠一点儿也不吓人,像一颗漂亮的黑珍珠。 顾溪竹手持破妄,再次抬目远眺,这一看整个愣住,“真的有!” 陈知溪心跳如擂鼓,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说,那里就是遗弃之地的出口! 他深吸口气,“我过去看看。”正要离开,又取出三枚新的飞鱼令递过去,“这是新的,比之前效果更好一些。” 最后叮嘱道:“你们自己小心一点儿。” 顾溪竹接过飞鱼令,“好的,阁主您也小心。” 见陈知溪似乎忘了破妄眼珠,她悄咪咪地将黑珍珠攥在了手心里。 第39章 生死印死在了那天坑地缝中?…… 等陈知溪遁入沟壑看不见人影了,顾溪竹转头对陆黎光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探索这种万丈沟壑,凶险难料,万一溪阁主折里面,飞鱼令就不能用了。 所以还是趁现在飞鱼令效果好,赶紧离开为上。 她看了一眼手里的飞鱼令,“那任潮涌还活着,现在位置在归墟边缘了。你说他那个飞鱼令还现在能用吗,如果发现我们还活着,会不会在出口埋伏我们?” 陆黎光视线从顾溪竹脸上一掠而过,他欣慰地点了点头道:“是有可能。” 师娘已经开始适应遗弃之地的生存方式了。 先是对师娘的猜测表示认可,接着才继续道:“但如果任潮涌的飞鱼令能用,他就会看到溪阁主还活着,而我们跟溪阁主刚才一直在一起,他不敢动手。” 任潮涌是溪风阁的修士,哪怕没有知命蛊,溪阁主也有的是手段控制他。 顾溪竹表示受教了,她继续道:“你是不是好奇我的心剑哪儿来的?” 这一路陈知溪都在旁边,顾溪竹和陆黎光都默契地没有谈及此事,如今陈知溪进入了万丈沟壑,总算能放心交谈了。 孰料陆黎光反问:“为何好奇,自然是师尊给你的。一个心字,可见师尊的确将师娘视为心中珍宝。” 尽管内心十分好奇,但他并没追问,为何以前没有,现在却有了。若师娘想说,必然会主动提及;若她不想说,问了岂不是让她徒增烦恼。 顾溪竹:“……” 说得好有道理,我都差点儿信了。 偏偏这个时候,她也不能反驳,只能故作羞赧地低下了头。 不过下一刻,她又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陆黎光道:“陆黎光,你看着我,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她此前试图抛下心锚,但陆黎光跟谢东升一样,几乎没有三秒对视过,故而也一直未能成功。 “啊?”陆黎光眼神一滞,略带惊讶地看向顾溪竹,对她的要求显出一丝迟疑。 内心深处稍稍有那么一点儿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