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精力放在子桑明月那边,不会时刻盯着我们这里。肯定只有关键时刻才会出现……” 关键时刻? 郭三娘突破之时,必定是他会出现的关键时刻!很有可能高阶土系修士的血肉,对他来说就是大补之物。 “我们先去郭三娘那边。”顾溪竹果断道。 两人立刻前往石屋。 进屋前,顾溪竹脱了鞋,用灵气施展了除尘诀仍不放心,最后在自己和谢柳身上都凝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如同铠甲一般覆盖全身。 在踏入石屋的瞬间,顾溪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郭三娘突破几天还未出事,很可能正是因为谢东升的这间石头屋子。 石屋的墙壁由一块块特殊的石头堆砌而成,每一块石头上都刻有繁复的阵法纹路。 这些石头坚硬无比,凝神细看,它们只是外表像石头,实际上更像是一种不知名的黑色精铁,只是大家进进出出总归是带了泥土进来,而这些泥土,从前他们从未放在心上过。 不管会不会暴露,顾溪竹现在首要做的事情就是除尘。 两人快速将屋子里里外外都用除尘诀清扫一遍,接着走到了郭三娘的修炼室门口。 谢柳祭出一缕透明丝线探入门缝,打算先将石门打开。 然而,她的动作刚起,石桌上那堆机关零件里头就有一只机关鸟探出头来,行动间发出了“咔哒咔哒”的声响。 它的身体机械地转动,眼中迸发出刺目的光芒,紧接着,一道金色闪电从它的眼中劈出,精准地落在谢柳的手边,将她逼退。 机关鸟的声音平板而冰冷,仿佛一条毫无起伏的直线:“你想做什么?” 谢柳一愣,随即急切地说道:“郭三娘有危险,我们必须进去救她!”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阮沐晴的注意。她披着衣服推开隔壁修炼室的门,快步走了过来,眉头微蹙:“怎么回事?” 顾溪竹迅速解释道:“土系修士突破失败的原因,很可能与从大地汲取地脉之气有关。我们必须说服郭三娘不要去引动地气,否则她随时有生命危险。”说到这里,她的语气变得凝重,“但现在石屋被禁制封锁,郭三娘听不见我们的声音,也无法感知外界的情况。” 她转头看向那只机关鸟,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你能联系上谢东升吗?让他打开禁制!” 机关鸟是谢东升亲手制作的机关傀儡,只服从他的命令。 顾溪竹本以为,只有谢东升亲自下令,机关鸟才会打开石门。然而,她话音刚落,机关鸟便用那平板的声音回答道:“好的,师娘。” 它眼里闪过一丝幽光,继续道:“主人说过,他不在家的时候,师娘的命令就等于主人的命令。” 说话间,石门禁制打开。 屋内,郭三娘盘膝而坐,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土黄色光芒,气息时而平稳,时而紊乱,显然正处于突破的关键时刻。 她双目紧闭、眉头微微蹙起,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脖颈处青筋迸起,身体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而她的身边,趴伏着的正是她的灵兽穿山甲兽,此刻灵兽身上被泥土覆盖,好似裹了一层厚厚的泥浆。 那泥浆的颜色却并非寻常的土褐色,而是一种晶莹剔透的琥珀色,宛如蜂蜜般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八阶灵物土灵浆。 本该如琥珀一般的土灵浆,此刻却出现了一些血丝一样的纹路,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被包裹在里头的穿山甲兽正在痛苦挣扎,鳞甲片片脱落,周身不断渗出鲜血,仿佛正在融化一般。 然而,灵兽明明如此痛苦,郭三娘却浑然不觉,仍在运转心法,将吸收来的地气灌注入灵兽体内。 那些地气使得琥珀外壳越来越厚重,让穿山甲兽的挣扎越发艰难,逐渐失去力气。 它眼睛早已血红一片,一双眼睛充满恨意地盯着郭三娘。 “郭三娘!”谢柳暴喝一声,试图叫醒郭三娘,与此同时,她祭出一缕丝线试探性地往前探出,就听“啪”的一声响,丝线撞到了无形的结界,眼前凭空出现了厚厚的土墙,将他们与郭三娘彻底隔绝。 修士在突破境界时,往往会布下重重防御,尤其是在遗弃之地这种险恶环境中,修士们更是谨慎万分。 郭三娘显然也不例外,小心谨慎已成生存的本能。 谢柳眉头微蹙,再次催动丝线。 这一次,丝线如同陷入了一片无形的泥沼,绵软无力,所有的攻击力道都被悄然化解。 她心中一沉,意识到这是郭三娘最强的防御手段,短时间内根本无法突破。更糟糕的是,土墙阻隔了视线,神识探测同样受到限制,让他们无法看清里头的具体情况。 “你们……”阮沐晴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这 是要阻挠她突破?“刚刚师娘说什么来着?汲取地气导致失败,可土修怎么可能不汲取地气呢? 打断突破,那可是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了。 顾溪竹扭头看向阮沐晴,“寒髓火!”本以为要说服阮沐晴还得费些口舌,孰料她刚喊出来,阮沐晴毫不犹豫地一掌打出,掌心幽绿火焰附着在土墙之上,不过眨眼间,就将整个土墙彻底覆盖,紧接着,土墙上出现了蛛网一般密密麻麻的裂纹,顷刻间崩塌,落地成灰。 盘坐在屋子中央的郭三娘“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她倏地睁开眼,眼神凌厉如刀,抬手便凝聚出一道土黄色的灵力,准备发动最强一击。 然而,当她看清来人是顾溪竹三人时,扬起的手顿时悬在半空,眼中的狠厉瞬间化为茫然:“怎么了?” “土灵浆有问题!”谢柳抢先回答,“看看你灵兽!” 她心念一动,在看清灵兽状态之时如遭雷击,“怎么会这样!” 她竟被蒙蔽了五感神识,一直以为穿山甲兽状态极好,即将突破成功,可现在,那滔天的戾气化作滚滚巨浪反扑回来,让郭三娘感觉到了来自于灵兽的强烈恨意。 她,刚才…… 一直在折磨它! “有什么东西迷惑了你的神识!”那东西一定隐藏在尘土当中。 最有可能就是土灵浆内,可土灵浆已经牢牢渗透进了穿山甲兽体内…… “没事。”顾溪竹手忙脚乱地摸袖子,“我还有心剑,看不出问题也不怕,可以心随意动斩出我想要斩的一切!” 她的包袱里有很多心字,都是她这几日用神识蘸墨仿写的,为了应付魔尊练习得很认真,每一个字从表面上看都一模一样。 摸出心字的刹那,顾溪竹手心里都渗出了汗。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学着上次的样子将小小的纸片粘在手指上,抬起手,对准了地上的穿山甲兽…… 也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