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威压令室内骤然一静:“要吵出去吵!待老夫先看伤势。” 说罢,他掌心泛起阵阵绿光,在常巍眉心三寸处细细探查。“元神受损,但未伤根本。”胡一幡收回手,“静养半年便可无碍。若是请红尘天医仙出手,一月即可。” “师尊……”闻到了凝神香的香气,常巍幽幽转醒,睁眼便看到一旁爹娘,他又觉得头疼起来,看两人铁青的脸色应是起过争执,常巍想都不用想便能猜到因为什么,他强忍元神剧痛,哑声道:“净魂幡认主了,不是我。” 在师父搀扶下,他艰难挪到一侧的软榻上,继续道:“是位叫顾溪竹的出窍期女修……若非她出手,我等早已魂飞魄散。” 随着常巍讲述净魂幡内惊变,室内三人神色 各异。 说到最后,青年轻咳道:“待伤势稍愈,需往红尘天归还素问宗的魂针……” 孰料话音刚落,就听常啸天道:“魂针的真身本就在张道紫身上,你将其从星魄天河钓起,就说明其仍能保持灵性,根本无需归还,那魂针早就不在你身上了。”连这点儿常识都不知道,常啸天声音显得很冷硬。 胡一幡则捻须轻笑,“莫非你想去红尘天再见那位欲与你结道侣的女修?” 常巍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的事,那就不去了,我伤了元神,当时脑子不好没想过来这一茬。” “那就只找顾溪竹好了,现在肯定好多人都想找到她!”常巍也好奇得很,“她到底是哪里人啊,小小年纪就已出窍,以前竟从未听说过,藏得如此之深。” “而且她是从天上飞下来的,星魄天河河岸,她能飞!” “她还能用魂力治愈他人元神!”每一件都叫人难以置信,偏偏全集中在了同一个人身上。 胡一幡神色古怪,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你不是被里头的幻境蒙蔽了?” “我说的句句属实!”常巍急得撑起身子,却因牵动伤势又跌回榻上。 “可老夫刚刚跟素问宗的传讯确认过了,张道紫魂灯未灭啊!”人家小姑娘魂灯还亮得好好的呢,你一脸悲痛地说她死了,那你现在说的这些话,还有哪句能当真? 常巍:“……” 先前他还暗自嘲笑许游之百口莫辩,岂料转眼就轮到自己。正欲辩解,天际突然传来一声极细的破空之音—— “嘶啦!” 一道猩红细线凭空浮现,将头顶苍穹一分为二。浩瀚威压陡然出现,宛如连绵山脉被人扬起,又重重砸下。 胡一幡脚下的影子骤然扭曲,一条长达十几丈的四爪黑龙破影而出,龙吟震得空中细线也震动不停。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我逍遥宗!”黑龙是胡一幡修出的身外化身,此刻它口吐人言,鳞爪间雷光闪烁。 那道红影却如虚似幻,径直穿透龙躯。 众人只觉眼前血光一闪,耳边“叮”的一声响,但见一柄巴掌大的猩红旗幡插在常巍足前,距其脚尖不过三寸。 旗面无风自动,隐约可见血河翻涌,煞气扑面而来,竟如岩浆一般烫得常巍脚趾蜷缩,鞋底直接冒出缕缕青烟。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页?不?是?i???μ???è?n??????2?⑤?????o???则?为?屾?寨?佔?点 “净魂幡?!”王莲心失声惊呼。 常啸天面色凝重:“不过是一缕分魂化形。”说话时,已将手中重剑挡在妻儿身前。就是这一面小旗,也能让他感觉到心悸,手中精心锻造的玄铁重剑,竟是不如净魂幡一具分魂小旗。 炼器一道,他还差得太远。 旗幡突然剧烈震颤,一道阴冷女声从幡内传出:“常巍,我寻遍四方天都找不到顾溪竹。” 语气稍稍一顿后,她继续道:“你们人修诡计多端,若能找到——重重有赏。” 这下,常啸天也愣住:“找不到?怎么会呢!”星魄天河里的魂器,第一次出现找不到主人的情况,当年曾有人被困上古秘境,便是因成功收服星魄天河里的魂器得已脱险——魂器找到了秘境位置,与主人里应外合破开了封印。 “当真找不到?这不可能!从未……” “确实找不到。”幡中女声不耐烦地打断他,“你不知道的多了。我只能感知到飘忽不定的方位……”声音忽然变轻,显出几分疑惑,“她在我领域时,识海里总浮现遗弃之地的景象。” 旗面血雾翻腾,凝成四个狰狞大字:“大凶之地!” 见状,常啸天下意识捏紧手中重剑,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我锻造的魂器总是不尽人意,难不成是因为,器灵灵智太低的缘故? 眼前这净魂幡的器灵,说话做事与真人无疑。 而他手中重剑,灵智却如三岁稚童一般。 胡一幡道:“找找找、立刻就找。净魂幡认主,现在很多人都在找她,化灵天的顶尖宗门还邀请她加入呢,漂浮不定的方位,可能就是无尽虚空内的秘境了,想必要不了几天就能有消息。” 小旗自行飞入常巍掌心:“好!我这具分魂就留在这里了。” 常巍只觉烫手不已,奈何想甩都甩不开,他索性将心一横,问:“那……黑衣姐姐,找到了有什么重赏?” 胡一幡惊得胡须一抖——浑小子竟敢给这绝世凶灵喊姐姐!不要命了吗? 他虽能跟这魂器斗上一斗,可现在常巍将它紧紧握在手里,万一它真的起了杀心,他想救都来不及。 净魂幡器灵:“哦,能让你每次都能钓上魂鱼。” 常巍惊喜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次次空军,惨遭羞辱多回,以后他也能提着鱼篓满神魂域转悠了。 其余三人:“……” ** 顾溪竹此次伤得不轻。 凝神香的烟雾袅袅不绝,皓月锻神诀在她昏睡时自行流转,修复着受损的元神。 饶是如此,她仍沉眠整整三日,才终于清醒过来。 甫一睁眼,便见窗前长桌上摆着一盏魂灯。 灯盏外笼着一层薄如蝉翼的透明罩子,内里还置了一座小巧香炉。炉中紫烟氤氲升腾,在半空凝作灵蛇之形,而后被魂灯尽数吞纳。 魂灯内火光明亮,说明现在苏扶是安全的。 顾溪竹注意到,那一圈盘在灯盏边缘的紫气如今已变得明显了许多,看着像是给灯盏镀了一层紫色花边。 “张道紫!” 顾溪竹起身,尝试呼唤张道紫的名字。 她成了魂灯器灵,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 顾溪竹:“张道紫、张道紫……”连喊三声过后,盘在灯盏上的紫烟抖动一下,缓缓游动起来,很快,紫烟化作一个两寸高的玲珑身影,轻巧地坐在了灯盏边缘。 张道紫的元神虚影拢了拢衣袖,仰首环顾:“这是……”她目光落在顾溪竹身上时骤然一亮,“道友,此处是何方洞天?” 话音未落,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急忙作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