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跟着一颤。 她毫不犹豫地施展春风化雨,绿雾将其彻底笼罩,声音里透着焦急:“你怎么样了?” 金万重呆立原地,讷讷道:“我这威压才释放一点点……”他分明感知对方修为不弱于己,怎会…… 可眼前这鲜血淋漓的景象,让所有辩解都显得苍白。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众人手忙脚乱地围上前去,而他一人,被排挤在外。 想挤进去,还被推了出来,“你一个莽夫又不懂医道,进来作甚?”看到大家纷纷掏出疗伤的法宝,金万重在袖里摸了半天,也没掏出个能用的来。 他们这一族受伤了嚼金石即可,这方法,别人用不上啊。 四周人多,闹哄哄的,仇泷月眉头紧锁,嘴唇翕动,发出微不可闻的声音。 连神识都捕捉不到他在说什么,像是隔了一层迷雾。 看到他这样子,顾溪竹心头蓦地一紧。她顾不得其他,下意识倾身向前,几乎要贴上他的面颊。 终于,那微弱的气音传入耳中,“要回归冥山?” 顾溪竹:“好。” “归冥山在哪儿?”这个念头方起,脑海中便响起小竹子清亮的回应:,“主人,我在这儿。” 她伸手扶住仇泷月摇摇欲坠的身躯。 在春风化雨和众多天地灵物的滋养下,他身上已经不流血了,只是衣料仍是微微湿润,伸手攥住时都能沁出血水。 她忍不住嘟囔道:“那么拼命做什么?斩出那么多剑!还要燃血……” 在月牙湾时,她都数不清到底有多少道剑光。 明明,外界修士也在出力。他可以,稍稍,不那么无私一点点。 说话间,人已回到归冥山中。 山风拂过池边竹林,沙沙声里,她听见仇泷月低哑的嗓音擦过耳畔:“因为……想快些见到你。” 短短几个字,烫得她心尖发颤,耳根子都好似烧红了一般。 眼角余光偷偷瞥一眼身边的人:我被绝世大帅比撩啦? 第173章 舔狗我们都喜欢! 仇泷月的美颜暴击让顾溪竹心跳稍稍快了一拍。 她对他印象最深的一幕,是在上清圣地的那一日——那时的她早已濒临崩溃,神识被绝望和恨意逐渐淹没,理智仅余一丝。 而眼前的一切被血色浸染,连天空都透着狰狞的暗红。 她看不清他的面容,辨不出他的身形,甚至听不清他的声音。 她只能痛苦地嘶吼、宛如一只凶神恶煞的野兽。 可就在那一片混沌之中,她感知到了他的血。 温热的、鲜活的,带着同族特有的气息,像是无尽深渊里垂落的一根蛛丝,让她在彻底坠入疯狂前,死死抓住了这唯一的生机。 而其他的印象,就只有夏知事交给她的手札,即是她已全文背诵过的狗血故事了。 灵网上,溪溪把夫君夸得天 上有、地上无、谪仙一般俊美无俦。 归臧魔尊只是堕魔了,又不是死了,凭什么不能上芳华榜? 凭什么当不了第一。 可当这张脸猝不及防地撞进视线时,顾溪竹突然觉得口干舌燥。 眼前人面色苍白、微蹙的眉头带着一丝隐忧、脆弱得好似要碎了,却偏偏生得昳丽至极,连垂落的眼睫都像精心描画过。 那些夸张的形容词忽然就有了具象,而她胸腔里莫名涌动的酸涩感更在提醒她——他与旁人不一样。 她会因为他眉宇间的愁绪而不开心。 …… 她怔怔地看着他。 与般灵他们模糊不清的印象不同,仇泷月在她记忆中的存在感格外鲜明。 如果说其他人只是单薄的标签,那么仇泷月就是一个完整的、立体的存在——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关于他的记忆碎片如繁星般散落,越是想要拼凑完整,越是感到力不从心。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b?u?y?e?不?是?ì??????????n???????????.?c?????则?为?屾?寨?佔?点 顾溪竹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一阵尖锐的疼痛从识海深处蔓延开来。前世的记忆太过庞杂,而她在交出玉髓、借彼岸花重生后,修为几乎是从零开始。 如今也只是恢复到这一世出窍期的巅峰状态,但元神毕竟曾彻底破碎,即便靠着众生愿力重塑,也难以完全承载那浩瀚如海的记忆。 就像一台内存不足的终端,在试图运行超出负荷的程序时,不可避免地出现卡顿和崩溃。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仇泷月敏锐地察觉到了顾溪竹脸色发白,他一缕神识下意识探出,却在即将触碰到她额头时感觉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意…… 仇泷月眸光倏地暗沉。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身上感受到拒绝…… 不可操之过急。 收回那一丝神念,强压下心中刺痛,仇泷月看向小楼:“我们住在那里。”声音比方才哑了几分。 顾溪竹进来时已将归冥山尽收眼底。房子有两栋,竹楼这边明显印象深一些,竹楼应该是仇泷月住的地方,明明从外面看是雅致的小竹楼,里头却是装扮得富丽堂皇,也收拾得整整齐齐。 至于那边的屋子,也是同样大红大紫的配色,不过里头乱糟糟的像是遭了贼。仔细去看就明白了,那边应该是宠物和飞剑住的地方,到处都是乌龟的抓痕和剑痕。 顾溪竹下意识想:“那我住哪儿呢?” 她在种花家那边的时候是个孤儿,还在备考阶段,租的都是那种老破小的房间。 到了修真界,都修到了出窍期,一定会认认真真地装扮自己的洞府。 她想有一个自己的家。 可归冥山看起来并没有她的房间,那她住哪儿的呢? 不管了,现在想起来很头疼,先把这伤重美人扶回去了再说。 然仇泷月这么大个子,搀扶起来有点儿犯难,总不能施展擒拿术直接给提过去,公主抱就更不用提了。 正犯愁时,小竹子一朵开得红艳的花苞伸了过来,“主人,我送你们上去呀。”说话间,花苞一片花瓣往下张开,像是搭了一座浮桥至两人脚边,但更像是…… 嘴里吐出的舌头。 顾溪竹满头黑线——这是我养的灵植。 不怪净魂幡震惊,顾溪竹自己都忍不住扶额:我到底养了些什么稀奇古怪、花花绿绿的东西。 小竹子再次催促道:“上来呀。” 藏在花苞后的两片小叶子还像小翅膀那样扇了扇。 仇泷月目光落在它身上,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接着轻轻抬脚踏上花瓣。 顾溪竹见状,也顾不得许多,赶忙扶着他跟了上去。 两人刚在花苞中站稳,却见花瓣缓缓合拢,顾溪竹本想阻止,却见仇泷月腿脚无力一般跌坐在花内,她只能跟着坐了下来。 待两人坐下,整朵花便彻底合拢上升。 透过半透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