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槽。 我在这盘算着,那几个调戏顾遇水的人已经在地上惨叫打滚。一个七孔流血,一个双手腐烂,一个口舌生疮,一个痒得抓破全身的皮肤。 他什么时候下的毒,怎么下的毒,没有一个人看清楚,手法如鬼魅般不可捉摸。 “走了。” 他上马,从我身旁走过,头也不回地命令。 我也立刻爬上马背跟上去,就是这个上马的过程不太美丽。 作为生在和平年代的人,真正看到这个场面,还有点怕怕的。我想问他,可又不敢多嘴,这回我没讲话,顾遇水倒是先发难了。 他随手一挥,我不知道吸入了什么香甜的药粉,不过几秒,就猛地打了个喷嚏,眼泪鼻涕都要飞起来。 我努力抓住缰绳,不让自己因为打喷嚏而摔下马。 “阿嚏!阿嚏!阿嚏阿嚏!” “刚刚看我被找麻烦,你挺开心的,还想着跑路吧。” “……没,阿嚏!我对你的忠心阿嚏!日!日月可鉴阿嚏!” 一连打了十几个喷嚏,感觉脑袋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到底钻研些什么毒|药啊!有这种手艺就不能去当大夫吗,做个堂堂正正、悬壶救世的绝世神医! 可和那些七窍流血的地痞比,我这个打喷嚏的惩罚好像又温和许多。 脑子里已经想不了事情了,我足足打了一百多个喷嚏,药效才褪去一些,从几秒一个变成几分钟一个,感觉身体被掏空,骑马都恹恹的。 我一副被摧残的样子,红着鼻子,牵着缰绳,声音都哑了一点,“顾遇水,阿嚏……我还要打多久?” “不知道啊,这个药是新做的。” “刚刚那几个人会死吗?”要不是我对他还有用,搞不好我也会死。 “不会,我其实不爱杀人。” 真的嘛,我怎么那么不信。我刚要放下心,又听到他慢悠悠补充道。 “死了倒爽快,生不如死更好玩。” 不愧是你啊狗东西! 往好处想,也算惩戒地痞流氓了,算是为民除害吧,别想太多了。 我可不想当什么正义使者去声讨恶鬼,先顾好自己。 看我不讲话了,顾遇水回头笑看我,“喷嚏打得舒不舒服?” 我已经打得五官麻木,眼泪汪汪,还要忍着恶心说道:“舒服极了,老板给的都是好的,呜呜呜阿嚏——” 顾遇水:“……” 谁有我舔啊,我也可以收获一个演技奖了! 第5章 工钱是打工人的灵魂! 第一次下山采买就迷路,顾遇水来找我后,我俩一起采买到晚上才回家,我还临时学会了骑马。 这么抽象的事情,放在一周前,我是想都不敢想的。 谁能料到自己会穿越呢,还被迫抢了人家的内功,现在被拴着当牛做马受尽剥削。 还好我有一个做牛马的良好修养,通过几天的相处,多少有点摸清楚顾遇水的脾气了。 本质就是打工,宠他爱他夸他就行了,只要我装到位了,牛马的日子能稍微舒坦点。 先博取他的信任,等到时机成熟再安全地跑路,不管怎么说,关系混好了更能保障自己。 每天都要给自己树立八百遍好狗人设,今天一大早,我又神采奕奕地对着他提供微笑服务了。 伺候他沐浴洗漱都是小事,劈柴挑水也成了常态,只不过没干太多粗活的皮肤有点受不了。 劈柴太多,手掌上全是水泡,碰一碰就是火辣辣的痛。 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我坐在杂物间的门槛上,对着日光看自己手上圆滚滚的水泡。 我在思考要不要挑破,会不会感染发炎,忽然,一道阴影落下来,遮挡我所有的光源。 少年柔软乌黑的卷发末梢扫过我的手掌,绑着人|妻专用发型的顾遇水弯着腰,也在打量我的手。 “像癞|□□一样,真恶心。”他看完,得出一个结论。 心底骂他三十遍贱人,我脸上带着笑意,“老板,有什么事吗?” “这本调理内功的心法拿着看,今天开始要练功了。” 他从怀里拿出一本薄薄的书,上面墨迹还未干透。 按照读书与工作的经验,我第一个翻看目录,想快速浏览,知道一个大概范围。 结果这书根本没有目录,只有粗略的第一章 ,第二章。 手指不小心蹭到末尾的字,墨迹居然有些模糊了,鼻底还传来墨汁的气味。 我忍了又忍,还是憋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英勇神威的主人,这本内功讲解的心法,不会是你刚刚写完的吧?” 顾遇水:“没干就拿去太阳底下晒晒。” 我露出了为难的表情:“……”真的是现写的。 他冷下眼色:“你有什么不满的。” “这个内功是别人的,你怎么知道怎么调理,万一我跟着你写的练,走火入魔了呢!” “啧,真的那本都被我烧了,这是我默写出来的。” “那不是更危险了!难道你过目不忘,能一字不错!” “给我练,死不了的!” “我怕。” “练功走火入魔和现在死,你自己选。” “……” 贱人,你赢了。 心里骂骂咧咧,行动上照做不误,我把书摊开到院子里晒。顾遇水又跟了过来,我以为自己哪里没做好,连忙说道。 “我在照做了,等晒干了,就从第一章 开始看!不会的我一定会请教老板的!” 顾遇水:“就这么几天,你叫了我领导、上司、老板、资本家、老大、头儿,都是什么鬼。” 都是一个鬼,但这不重要,你还不是叫我蠢猪、傻狗之类的,就从来没好好叫过我的名字。 天啊,他一次都没喊过我的名字,如果这是在小说里,读者肯定都忘记我的名字了!都怪这个糟糕的狗东西! “顾遇水,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这个药拿去擦手。”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黑瓶,里面的药粉是用来外敷伤口的,大概也适用于我的水泡。 想着他整天和药材打交道,应该也是会医术的。我也没有太怀疑,就倒在了手掌上。 心里刚想着,他也没那么坏种,下一秒,我的惨叫响彻院子。 原本胀鼓鼓的水泡在药粉下更加膨胀,然后一个个撕裂开,里面的浓水流出来,疼得我两爪颤抖,好似有钢丝球在剐血肉。 顾遇水看我疼得要跳踢踏舞,他眨眨眼,“看来药效有些猛,除了疼,你还有什么感觉?” 我已经痛出眼泪水,眼眶都是红的,哆嗦地说:“只有疼。” “不爽吗?” “……谁会觉得痛很爽啊!” “哦。” 哦你爸爸。 “怎么个痛法?忽冷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