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就是个陡坡,这要摔下去不得骨折啊。 “啊——” 惨叫着往后摔去,前面的顾遇水迅疾回头,一手抓住我后背的背篓,结果我的双臂从背带中滑出去,整个人还在往下坠。 我听到顾遇水啧了一声,他丢开背篓,左手勾住我的后衣领,先是阻止下坠的趋势,然后右手环抱住我的腰。 我是抓到什么救命稻草拼命拽住,双手狠狠抱住他的身体,等到顾遇水带我平安落地了,我还在惊魂未定。 过了一会儿,我从他怀里睁开眼,顾遇水双手举着,调侃道:“占我便宜啊?” 我赶紧松开手后退两步,“谢谢顾公子,啊……背篓里的草药。” “没撒多少,捡回来就行,你要是骨折了更麻烦。” 还以为他会斥责我没用,竟是心情还挺好的样子。心里松口气,我赶忙去收拾背篓,将外面撒出来的草药捡拾好。 “一条无毒的小蛇而已,这都能吓着。” “突然看到就有点怕,不过我之前也是见过毒蛇的!” “然后呢。” “那条毒蛇要咬李公子,我特别舍己为人地扑过去了。” 顾遇水的眼神染上一点别样的神色,轻慢道:“哦,和他在一起你无所不能,还能对抗毒蛇。和我在一起就胆小怕死?” 还以为会得到顾遇水的夸赞,没想到被他戏弄了。以为他会骂的时候没骂,以为不会的时候反倒遭了讽刺。 真是难以捉摸。 安静了一会儿,我还想着要不要说点好话,顾遇水牵起我的右手,只见手背上有几道擦伤,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伤的。 他在四周看了看,找到了止血的药材,摘了一些下来合拢在掌心里震碎,接着均匀地外敷在我的伤口处。 居然就地取材做了处理,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我小声说道:“谢谢顾公子,你好细心哦。” “你以为我对谁都这样?” “啊?” 他掀起眼帘瞧我一眼,眸光转动,树林筛下的浅光在他眉睫间跃过,看得我心口猛地一跳。 这个外表太具有欺骗性了,可他真的好好看啊,人喜欢观赏美好的东西有错吗!没错,所以我能多看看。 结果就被他抓个正着,顾遇水歪着头又靠近我,“我脸上有什么?” 我不退反进,真切说道:“顾公子好看,所以我才忍不住多看。” 他诧异地挑眉,低声问:“可你不是喜欢穹哥么。” “没人规定有了喜欢的人,就不能再欣赏别的美啊!”为了让自己的话显得理直气壮,我还挺直了腰板,面容刚正不阿。 “……真是,花心啊。” 顾遇水松开我的手,像是有点烦躁。亏得他善变,我现在对他的情绪变化也挺敏感的,我可真是个好牛马。 也不狡辩,我搬出经典句式,“你说是就是吧。” 中午时分,我们下山。 回了院子,先是把背篓里的药材倒出来分类阴干,簸箕装满后就放在置物架上。 顾遇水处理这些很仔细,我也不敢马虎。他还有一些大小不一的罐子堆放在房中,那个房间他让我别去,因为里面全是毒虫蛇蚁。 不管这话是真是假,我绝对不会踏足那个房间的! 与其说他医术了得,不如说是毒术精湛,我可是看到过他驱使毒虫的。 伺候好了药材,我就去做饭,不过我不太会做肉菜,尤其是需要宰杀一类的,顾遇水要是想吃点硬菜,他得自己动手。 备好菜,烧了火,我正准备掌勺,顾遇水将我拨开,从我手中拿走围裙往自己身上一套。 “顾公子?” “你看着火候。” “哦,好的!” 关键时刻被某人抢了锅铲,我当然不会推辞,搬着小板凳坐在灶膛前看着火势。 他说火大了,我就用铁钳取出柴火,他说火小了,我就又添进去。 “柳逢山,想喝什么汤?” “报告,我想喝排骨汤!” “……倒是会选。” 我是知道有排骨的,我自己不太会做,要是现在不趁机让他做了,再放一天就要坏掉,多浪费啊。 顾遇水将排骨泡出血水,又用自己的酒浸泡去腥,他将排骨剁成块,一部分炖了汤,一部分做成了糖醋排骨。 虽然他先前教我使用工具做饭,从劈柴开始的,但那次的饭菜都是我做的,他只是从旁指导,可今天他是完全自己掌勺。 翻炒着排骨挂糖色,顾遇水说道:“我热。” 我赶紧拿出手绢给他擦擦汗,又在旁边殷勤地给他扇风,这狗腿的样子,值得一个优秀员工奖! “会做饭的男人最帅了!顾公子你真棒!”顺便拍个马屁。 顾遇水:“哼。” 两个人五菜一汤,这着实有些奢华,下午能吃完就很棒了。 我先尝了一口排骨玉米烫,鲜香味美,舌头都得到了滋润,而糖醋排骨更是下饭! “李公子说得对,顾公子的厨艺真好。” “吃得完吗?” “要是今天没把排骨吃完,明天还能做排骨面!” “好。” “来来,我给顾公子倒酒,我也能小酌一杯吗?” “会喝酒?” “一点点,以前上班有聚餐会喝点。但不酗酒。” 顾遇水示意我先尝尝,我伸出舌尖舔一口,有种舌头被酒咬了的刺激感,我皱眉,“口感不一样,我就陪一杯吧,顾公子。” “这酒很烈,看你这德行就知道喝不了。” “……李公子会喝酒吗?” “滴酒不沾。” “哇~”不喝酒,好男人啊。 “吃你的,问那么多。” 我才问一句啊! 午饭后小睡半个时辰,早上起来得太早了,我估计五点多被吵醒的。 补了午觉后,我的精神好多了,不知道下午是什么安排,就想着去找顾遇水问问。 他不在房间,人在院子。我走过去,看到少年解开护腕,将袖子挽到手臂上,小臂肌肤一片红肿,像是被虫蛰了似的。 “顾公子,你没事吧?” 顾遇水毫不在乎道:“你把那柄小刀递给我。” 我看了看,干净的棉布上摆着食指长二指宽的小刀,拿起刀送过去,他左手接过后,就对着右小臂一划。 伤害自己眼睛都不眨,牛。 我瞳孔地震地瞧着那处皮肤绽开,污血流出,等了片刻,血流得差不多了,我又赶忙将干净的棉布递过去。 顾遇水看我还挺有眼力见,丢开小刀,拿了棉布摁压在伤口处。 摁了几分钟,他说:“蓝色的瓶子,打开,给我撒药。” 我照做,给他的伤口敷药,最后用纱布裹起来。 “这是在做什么呢?”等处理完了,我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