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她摆平的,她当然不求回报了,可显然,她自己肯定是摆不平的,难道她还能做得了父兄的主吗?
楼欣月手里正剥着个胡桃,听了这话便歪了歪头,笑道,“还没想好,也许会换个地方再开报纸,也说不一定呢。”
其实大魏朝里,最富庶繁华文风最盛之地,并不是栖云城。
栖云城只是源北道里最强的省府而已。
不管是去京城,还是去南边的那两三座大城,不管是她想发展的文娱事业,还是生活便利程度,都要比栖云城强多了。
不过这会儿那个幕后人还没露出点形影来,先静观其变吧。
没准,那个人,是弄巧成拙也说不定呢!
自古以来,防民之口就甚于防川。
比如写个话本里头的故事,跟现实里的人物就重合了。
那现实里的人物,是要把话本给禁了吗?
如果那话本,写得难看又小众,送出去都没啥人看的,你禁了也就禁了吧。反正也翻不出什么水花来。
但如果那话本是家喻户晓的呢?
那可就跟荒原上的野火一般,越禁越流行,而且大家伙还要不停地打听,究竟是哪个王八犊子禁的,是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禁啊?
这话本里不就是讲了个前前朝的故事嘛?
是故事的哪里犯了忌讳啊?
哦,这报纸上如今就是真假xx啊!
难道说,是哪个有钱有势的人家里,有人雀巢鸠占,顶了不该有的身份?
没准原本只是扫一眼的剧情,这会儿就要逐字按句细细分析,再以此发散出许多离奇惊悚的传言来呢!
长安坊,火神庙。
天才蒙蒙亮,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从墙上的缺口上翻了进来,脚落到实处的时候,还不小心地崴了下脚。
幸好院子里也没有旁人在,他拍了拍胸口,就轻手轻脚地朝自己住的小房间走去。
没想到他才打开了门,旁边的门就打开了。
郑书生两眼灼灼地瞪着他,“刘秀才,你这夜里,是去了哪里来了?”
他就说有情况么。
这个刘秀才,不知道是寻到了什么不才的营生,夜里总要偷摸着出去,天亮才回来,这回可是让他给抓住了吧?
刘秀才翻了个白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郑书生怎么胡说八道起来,凭白地诬陷人了!我不过是起夜,出去解了个手罢了!”
“倒是你,平时日上三竿才要起,今日怎么专门等在这里?”
他说完了也不等对方接话,就把门一碰,就回去躺着了。
刘秀才衣裳也来不及脱,在简陋的床上滚了一滚,嘴角上扬,露出了得逞的微笑,这才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他夜里干嘛去了?
自然是干了件快意之事了。
那报社和报纸,不是
被恶人给欺压地开不下去了么?
坊间传闻,就是因为报纸上那两个话本,真假千金和公子。
那个恶人,就是占了不该占的身份,因此天天心惊胆战,生怕被人给拆穿了。
所以才一看着了个小小的话本,就吓得夜不能寐,后背发凉了。
以往那报纸上连载的话本,到最后一期出来以后,都会印一个合集话本子的。
但这回,这两个话本,竟然都没有印。
传说是各家的书坊都被人打了招呼,不许印那个真假千金和真假公子,所以诺大的栖云城,竟然没有敢收下这部书稿的!
何其嚣张,何其无耻啊!
满城的人,谁不骂那个藏头露尾,又蠢又坏的家伙呀!
既然是这样,他越不想让大伙看这两个话本,大伙就越要多宣扬宣扬!
不就是印个书么?
谁不会似的?
比如这长安坊里,就有人早早地嗅得了先机,弄了些土旧印机,偷偷地印了出来。
当然了,这人虽然胆大,但识字不多,还得寻一些识字的人来襄助。
那他这个秀才,自然是义不容辞了呀!
他这大半年来,靠着给报纸写小文挣钱,不但能吃穿不愁,还能给在家乡的妻儿老少捎上一点银子,活了这么多年,总算是能担起了养家的职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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