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邬崖川似笑非笑地瞥了饶初柳一眼,小女修眼神诚恳的看着他,面上毫无心虚之态。 他摇摇头,召来周围忙碌的师弟师妹们,将事情告知,众人顿时义愤填膺。 “什么?人畜?这些邪修怎么这么可恶!” “那个什么陈城主真是丧心病狂啊,连自己的亲儿子都害,可见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瘦得皮肉松弛?难不成从活人身体里生生抽走什么东西了?” 合欢宗小师妹饶初柳面不改色地混到正道弟子中,与他们一起谴责邪修丧心病狂。 “就是,你们没瞧见,那些人简直跟行尸走肉差不多!” “可不是,连亲子都巴不得杀了他!” “不是脂油就是血,魂魄全不全还不知道呢!” 邬崖川没参与师弟妹们跟饶初柳的讨伐大会,他在旁边沉思片刻,才打断了弟子们的喋喋不休,道:“元道友,昨日你进城时,可有其他修士与你同时进入?” 饶初柳倏地抬头:“昨夜子时还有其他修士在花溪城附近失踪?” 邬崖川眸光微凛:“道友可知有几道城门?” “我只见过一道。”饶初柳完全能领会他的担忧,若有人跟她同时失踪却没与她一起进城,要么是通过幻阵跟传送阵去了其他城门;要么修士都第一时间被发现抓走,甚至没等被她看到。 她补充道:“至少神智清明的食客中,我没见过谁用过术法。” 至于她为什么成了漏网之鱼,饶初柳也不知道。 两人你说一句,我回一句,几乎没有间隔,也不需要多思考。旁听的众人大多都还没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只有几个明显有些若有所思。但听了饶初柳最后一句话,众人表情霎时都凝重起来。 孟臻便是其中一个跟得上两人对话思路的,“元道友,黑甲卫实力如何?” 饶初柳摇摇头,道:“未曾交手,我所见那些修为都在我之上,但应该也没筑基,否则不会打断不了我的瞬移符。” ‘元垂思’碰上邬崖川的时机太突然,她还没来得及学习调整外露修为的术法,此刻表露在人前的是真真切切的练气二层。 孟臻挑了下眉,语气有点耐人寻味:“那道友是如何从——” “孟师弟。”邬崖川叫住他,指了指饶初柳之前坐过的大石头附近,“那边似乎有阵法的痕迹,你过去看看吧。” 饶初柳心头微缓,佯装迷惑地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就被其他人似无意地围住了去路,你一言我一句继续问着她在假城的见闻。 孟臻看着被师兄弟们围在中间的饶初柳,蹙着眉传音道:“大师兄,隐藏在擎天宗的弟子传讯说司宫誉这几日进入过假城,她修为才炼气二层,靠自己怎么可能离开?我不信你猜不出她多半是跟着司宫誉出来的,司宫誉心狠手辣,能让他留情帮忙,这人多半是邪修,而且还得是有些身份的!” 邬崖川反问道:“那又如何?” 孟臻不敢置信地抬头,道:“大师兄!” 邬崖川拍了拍他肩膀,温声道:“她本可以什么都不告诉我们。” 孟臻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明悟,惭愧道:“是师弟着相了。” “无妨,你尚未说出伤人的话。”邬崖川侧目朝饶初柳看去,只几句话的功夫,她已经彻底跟他师弟师妹们混在了一起,相互介绍时眼中还藏着质疑的众人此刻看向她的眼神已经染上了认同。 他唇角不自觉浮起笑意,收回视线,道:“元道友心思缜密,应变能力极强,她不会无的放矢,说只见过一道城门,想来假城城门确实也只有一道。孟师弟,你阵法最佳,就在这附近再仔细找一下是否有幻阵的迹象。” 孟臻应了声是,转身离开。 饶初柳眼角余光一直留意着邬崖川的动静,他跟孟臻分开后,便又朝她这边走来。 她心中一动,似无意地转头,刚想搭话,就听邬崖川道:“元道友,正好我们订的客栈还没退,不如你去里面等几晚?” 虽是问句,他语气却带了几分不容置疑。 “……啊?”饶初柳愕然看向邬崖川。 深夜的月光被阴云笼罩,风拂起他衣袖,飘飘摇摇。城门的阴影映在邬崖川那张毫无笑意的脸上,他看过来的刹那,饶初柳莫名感觉像供奉在高台上的玉像活过来,正静静凝视着她。 饶初柳没忍住打了个哆嗦,然后,身上就是一暖。 她一愣,低头看看从肩膀垂到腿弯的褐色小薄被,只觉得心底那点莫名其妙的寒意彻底烟消云散,只剩好笑。 他到底为什么要带这么多被子啊! 邬崖川眸光从饶初柳身上移开,看向人群,隐隐领会到大师兄意图的弟子们纷纷移开目光,唯有一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弟子呲着大牙跟他对视。邬崖川朝他温柔一笑,道:“苏师弟,你留在外面保护元道友。” 其他人都松了口气。 饶初柳也顺着他目光看了一眼,被他点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