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危险了。
滕时不知道,这些年奚斐然变得有分寸感又懂事,是怕他再因为这种事情生气伤身体,所以故意采取的短暂蛰伏起来的策略。
真正厉害的人,都是极其能忍,又善于隐藏的人。
奚斐然就是这样的人。
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就摸清了自己对于滕时那种无法言明的心意。
少年悸动已经在岁月的沉淀中,变成了某种更深的执念。
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很快得到滕时,毕竟滕时对于这种事情非常排斥,所以他选择了一种新的方法:以退为进。
他故意做出洗心革面的样子,和滕时保持适当的距离,再也不像从前那么粘他。
同时又比以前更懂事更成熟,更加无微不至,一点点,让滕时变得逐渐离不开他。
自己必须更谨慎才行,冷静下来的奚斐然对自己说。
不能再这么放肆了,万一被发现,又是万劫不复,得循序渐进。
*
是夜。
村子里没有什么路灯,一盏明月高高的在天上挂着,清冷的月光从窗帘后面投射进微弱的冷白。
“不是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吗?”奚斐然低声说,“怎么都十二点了,还没有人来找咱们呢?”
床很小,两人离得很近,近得能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奚斐然规规矩矩地躺在属于自己的那一边,把大部分床都让给了滕时。
黑暗中滕时侧头看向他:“困了就睡吧。”
奚斐然强撑困意:“我还不困……下午这家的儿子做了两碗面要了我一百块,连个wifi都要了我五十块钱一个人,他们这么想要钱,为什么不能给咱们提供情报呢?”
滕时:“因为咱们是外人,卖东西和出售情报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村里人都盯着呢。”
“那咱们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便成人家内部人啊,这可怎么办。”
“船到桥头自然直,”滕时说,“再等等。”
奚斐然的眼皮开始打架,不一会儿,思维就开始不受控制的混乱了。
“以前送你去学散打,功夫没落下吧。”临睡着前他听到滕时轻声问他。
“没……一个打三还是没问题的。”奚斐然含含混混地答。
滕时似乎微微笑了下:“那就好。”
奚斐然根本没有意识自己睡着了,也根本不知道自己睡着了多久,他只知道在谁得正香的时候,忽然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了——外面好像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