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这不是一个死局吗?滕时做了手术大概率会死,不做手术也大概率会死。
难道就这么等着?
……除非。
忽的,奚斐然抓住他的胳膊,拽着他来到了抢救室外:“你的大招别藏着了。”
祁南瑾心头猛地一跳:“你说什么?”
奚斐然压低声音:“我知道你在和ai一起研究治疗我哥的药剂,是时候该拿出来用了。”
祁南瑾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你你你竟然知道!”
“我不知道就怪了,”奚斐然说,“猜也能猜出来你这些日子神神秘秘的在研究什么,更何况我是ai阿时的缔造者,它的思维模式跟我是一样的,在当初那种情况下,你的研究成果是最有可能帮助阿时的,而你又是除我之外最想让滕时好起来的人,帮助你,是拯救滕时的最大胜算。”
“没成功前我一直没敢告诉你们,”祁南瑾看向急救室内躺在床上的滕时,纠结得要命,“我昨天才刚完成药的首轮试做,还只来得及在小白鼠身上试验,临床试验根本没开始呢,万一出了问题……”
奚斐然深邃的目光注视着他:“你觉得还会比现在的情形更差吗?”
不远处滕时安静地躺在那里,像是随时都有可能破碎的艺术品。
“我们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了,”奚斐然按住祁南瑾的肩膀,喉咙紧张得发紧,眼神却是坚定的,“比起让滕时在手术室赌命,我更相信你。”
*
张明海一直坚信自己是能干大事的。
他的脑门长得很宽,小时候个子矮,远看就像个秃头小和尚,没少受村里的孩子们欺负。
后来他哭着找他妈,他妈告诉他,脑门宽有福,那么宽的脑门里都藏着大智慧。
可能真是因为这种积极的心暗示,或者更多是母亲的支持,张明海从小成绩一直非常好,一连跳了几次级,成为了村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孩子。
他被录取那天村头贴了喜报,全村的人都来他家喝酒,母亲开心得合不拢嘴,里里外外地忙活着,从做饭到招呼客人,在又一次起身去后厨拿备用的酒后,却没有再回来。
张明海在十几分钟后发现,赶过去才发现他母亲不小心摔倒,头磕在了灶台边,人已经不省人事了。
张明海急急匆匆把他母亲送到医院,在抢救过后人还喘着气,但是医生说已经脑死亡了,在挣扎了好几天之后张明海终于让医院撤掉了设备。
从那一天起,他变成了孤儿。
如果有朝一日我能回到过去就好了,张明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