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烈火在房间内飞速燃烧,周围的空气都发生了折射扭曲,像是无形的水波在扭动,屏幕上炙热的火苗映照得滕时苍白的脸颊一片明晃晃的红,门外已经传来了人声,是电影院的工作人员来了,门外传来哐哐的重击声,是外面的人在试图开门。
另一个出口距离烈火更近,已经无法靠近,这扇门是他们唯一的出口,而此刻却紧闭着,任凭外面的撞击却丝毫没有开的迹象。
“让开!”奚斐然的嘶吼穿透大门,用尽全身力气猛冲过去。
大门被撞得剧烈震动,却依旧不开。
一次,两次,三次!
血水从他的后腰伤口深处,染红了衣服却又很快被炙热的温度烤干,滚滚浓烟让他也咳嗽起来,眼前一阵阵眩晕。
他最后一次尝试撞门,却被滕时扑倒在了地上,紧接着一块潮湿的布按在了他的口鼻处——是滕时用可乐打湿了衣服。
奚斐然挣扎着想要把这唯一的湿布推给滕时,却被滕时按住了。
滕时对他摇了摇头,然后笑了,绝美的容颜映在奚斐然的眼底,然后他轻轻抱住了他:“你的体质比我好得多,更有可能坚持到出去。”
很奇怪,明明周围都是呛人的浓烟,但奚斐然却闻到了滕时身上的奶糖香。
怎么会这样呢?
太荒谬了。
明明已经克服了那么多困难,明明已经把滕时的病治好了,他应该幸福的活到一百岁的。
奚斐然剧烈颤抖起来,泪水止不住往外涌,死死抓住滕时的衣服,甚至要把指甲都崩裂。
为什么啊!
凭什么啊!
滕时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像是小时候一样安抚着他:“没事的。”
“不论如何,你总会找到我的不是吗?”滕时轻轻吻了他的侧颊,“如果下一世我不记得你了,不要再默默守在我身后看不见的地方,站到我面前,抱住我,好吗……”
不要。
我再也不找你了。
每一次都在即将拥有的时候被夺走,像是追随着美轮美奂的泡沫,追到的那一刻,就是破碎和终结。
奚斐然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滕时你再坚持一下,求你了……‘
滕时的头缓缓垂了下来,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像是睡着了。
窒息感攫住喉咙,心脏都痛得像是被碾成了血沫,奚斐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绝望嘶吼,在滚烫的气浪拼死抱住了滕时。
“都让开!!”大门外面忽的一声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