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少司君的声音淡淡,“我去叫水,你待会睡一下。”
阿蛮睁开眼,纳闷地问:“你要去做什么?”
昨夜发生那样的事,少司君今天或许还会被太子叫去,可如果只为了这些,少司君的语气听起来不应该是这样……
阿蛮眯着眼想了想,杀气腾腾。
少司君亲了亲阿蛮的头发,淡声说:“杀福王。”
阿蛮微愣,仰起头。
“你真要杀了他?”
“我何尝骗过你?”
昨夜少司君的确展露过杀意,只是放狠话和真的杀人,那还是截然不同的。
阿蛮撑着少司君的胸膛,慢吞吞地坐起来。他赤|裸着身体跨坐在男人的腰腹上,磨蹭着那结实的皮肉,懒洋洋地说:“我不让你去。”
少司君的两只手自然而然地托住阿蛮的腰,漆黑滚烫的视线擦过他的身体,“你不想他死?”
“我想他死。”阿蛮断然否决了少司君的话,“但我希望他死于春风愁手里。”
他见过春风愁发作的人。
身体像是被掏开了大洞,又像是被蚁虫啃咬,在地上蠕动着、挣扎着嚎叫,眼睁睁感觉着身体逐渐腐蚀,内脏碎片与血液被不断呕出来……
那种极致的痛苦,阿蛮也想让福王尝尝看。
少司君微微敛眉,片刻后,他握紧了阿蛮的腰,平静地说道:“好。”
阿蛮扬唇笑了笑,低头亲了亲少司君的眼睛。
姿势磨蹭下,有些许温热的东西流淌,让阿蛮尴尬地僵硬住身体,好半晌,他翻身下了床。
“不能再腻歪下去。”阿蛮有些假正经地说,“还是早些休整罢。”
少司君单手撑起身体,伸手抹了一把腰腹的痕迹,低低笑了起来。
他越是笑,阿蛮就越是羞耻。
可要是回头,少司君肯定能看到他红透了的脸,他只能尴尬地迈开步去门边叫水,而后又胡乱地给自己穿了件衣裳,遮住狼狈不堪的身体。
少司君也下了床,走到阿蛮的身后。
大手撩起阿蛮的头发,将有些凌乱湿|润的发尾捋了捋,侧头吻着阿蛮的脸,“害臊什么?”
他们已是这样的关系,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可阿蛮的羞耻心还是会时不时发作起来。
每次这样,都会让少司君心痒痒的。
那种红不同于兴奋时的红艳,羞耻时的阿蛮总是会躲躲闪闪,那种探头探脑,的确可爱极了。
阿蛮咳嗽了声,正经地说:“那只是人之常情。”
他略回头,瞥了眼少司君肆无忌惮赤|裸着的身体,又猛地转回去,声音有些发紧:“可不像你。”